没想到三娘因为过于思念父亲,夜晚爬到假山上对月垂泪,一下子从上面摔下来,丢了之前所有的记忆。
更不想柳母醋劲大,被婆子们一挑唆,竟然怀疑三娘是柳父的私生女,闹出这许多事来。
一番解释下来,柳芝兰顿时瞠目结舌,感情她以为的嫡母庶女、后院宅斗都只是她的脑dòng大开而已?
不过对于柳母这段时间的行为,柳芝兰也略有耳闻。这样傻了吧唧、直来直去的柳母,也不像是能上演宅斗大戏的女人。照柳母的性格来看,指着自己的鼻子叫自己去死还差不多,真的要动手柳母第一个就怂了。
柳芝兰算是彻底看清了柳母她就像纸老虎一戳就穿的本性,也就不把这些小事挂在心上大度地原谅了柳母之前的误解,笑意盈盈地说:“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罢了,都怪阿耶你不早点说,害得我们闹了好些矛盾。”
柳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须,只说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还要点脸面的,如果低声下气地解释,那多不好看啊!
看着柳父年纪一把却老脸通红的模样,柳母与柳玉桢、柳芝兰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在众人的笑声中,一家人的心结也彻底解开了。
☆、程家伏诛
这时,柳母又扭扭捏捏地看了眼柳芝兰,想说什么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柳父与她夫妻多年,哪里不知道夫人心中所想呢,于是牵线说道:“既然误会都解开了,三娘你要是不嫌弃我夫人性子火爆,刀子嘴巴豆腐心,就再喊她一声‘阿娘’可好?”
柳芝兰犹豫了片刻,看到柳母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又有泪水要泛滥,心里也不忍心,gān脆利落地喊了一声:“阿娘!”
柳母顿时高兴地“哎——”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拉过柳芝兰的手,就说着:“娘的好女儿,生的那叫一个赛过貂蝉、气死西施哟!晚点娘带你去好好逛逛朱雀大街,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谁还敢说我没有女儿……”
柳母的嘴一下子又停不住了,虽然柳府刚遭难,但已经雨过天晴,她又是个外向的性子,叽里呱啦地就开始计划起来该带自己新任的宝贝女儿去做什么。
柳玉桢经此一事早已把柳芝兰当做亲妹子一样看待,他歉疚地坐在榻上说:“三娘,之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不过都是误会一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我保证,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子!”
柳芝兰笑着,也认真地喊了一声:“大兄!”
这时柳玉桢到底高兴成分居多,相处这么久也实在好奇妹子面纱下的真容,刚才听柳母说什么赛过貂蝉、气死西施之类的,只觉得太过夸张。
想到反正是一家人,看看又何妨。柳玉桢犹豫了下问她:“三娘,以后我就是你亲大哥了,可连你的相貌都没见过,这要是以后你摘了头纱认不出来怎么办?”
柳芝兰抿唇笑了,把自己的头上戴着的紫色帷帽摘了下来。
柳玉桢顿时瞠目结舌,他流连青楼这么多年,见过的绝色女子不少,可没一个能和三娘相提并论的!要具体说她美在哪儿,可能是眼睛、可能是嘴巴、可能是脸蛋,总之合起来就让人觉得惊艳。
柳玉桢刚看完,忍不住叫柳芝兰带上帷帽,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还是遮住为好。”
偏偏柳芝兰这么回答他:“阿耶早就跟我说过,我这相貌必须嫁人之后才能示人,左右我也快要嫁出去了,要不然在府里就不带着吧?天气热带着难受。”
柳玉桢听她这话只觉得奇怪,便问她不是早就嫁给皇帝了吗?
柳芝兰却歪歪脑袋,脆生生地说:“武安王已经去请求陛下,将我赐给他为妻,怎么能说我嫁给皇帝了呢?”
柳父和柳母连忙打断他们的对话,边上柳父还说:“既然快要嫁人了,就再忍耐些许时间,到时候再摘吧。高僧说过,婚前不掩面,婚后不幸福的。”
柳母诧异地看着柳父,心想哪儿来的高僧说过这样的话?却不知柳父心里因为把陛下比喻成和尚而大念失敬失敬。
至于柳玉桢,正看着三娘和父母间的聊天迷惑不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武安王元礼虽然在大兴城里,但已经一年多没有露过头了,三娘怎么会说自己要嫁给他呢?
不过到底是官场上混的人,面上半点不留痕迹,一家人融洽地互相调笑着。
可惜相比起柳家的其乐融融,有的人却愁眉苦脸,蹲在天牢里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