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伯才能混上一个有秩蔷夫。
如今,一个由诸侯王任命的蔷夫,被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给宰了。
这让他,如何敢相信?
“骗人,尔等合起伙来骗我!老朽不会相信的!不信!”
安磨脸色阴沉,指着张仲,怒斥,“竖子!安敢欺我?”
“老头儿,你不信,本官也没辙了。”张仲摊了摊手,又翻了个白眼。
他看着两个“暴徒”,汇报,“诸君,我已经如实转告了。”
“嗯。”司匡点点头,夹着一根雕胡,送进嘴里,“你先老实蹲着,别乱动!”
“诺!”
“尔等,赶紧……”
“烦死了!”司匡脸色阴沉,盯着安磨,“老家伙,我且问你,强行征购的粮食,被送到哪里去了?”
安磨倒吸一口凉气,他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大变
指着二人,诘问。“你们来这的目的,是征购的粮食?”
“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安磨没有理会司匡,而是怒蹬游缴,呵斥,“张仲,汝竟敢违背高公命令?”
“哼!”张仲冷哼,扭头,不理会。
“好好好!竟然敢打高公的注意!尔等,都得死!都得死!”
“哎呦!老头儿,不给你点教训,真当小爷温文尔雅呢?”司匡暴脾气上来了。
把手中的饭碗“咣当”撂下。
“唰!”佩剑出鞘。
大步上前。
左手一把揪住了安磨的白发。
右手一挥。
手起剑落!
老头儿盘在头上几十年的头发,被他连根削断。
满头银发,像是冬日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若安磨本来是长发飘飘的老叟,那么现在,像是让理发师剃了一个平头的老猴。
正在吃饭的衡胡,见到这一幕,惊住了。
右手一颤,下意识一松,咬了一半的由胡,直接从筷子中间掉落。
后背冷汗直冒。
衣服浸透。
不知何时,额头上多了一层油腻的汗珠。
张仲也好不到哪去。
他脸色苍白,和一张白纸似的。
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
嘴里喘着粗气,两只手按在头上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生怕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
他已经怕了!
吓破胆了!
这暴徒不讲道理!
不光杀人,还敢给三老用刑。
还里面有一个儒家弟子。
呸!
儒家弟子会和这么一个人待在一起?
狠!
太狠了!
直接来精神上的刑罚!
两个旁观者呆呆地注视着地面上的“受害者”。
同时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
而被众人注视着的安磨,脸上的皱纹竟然拧在一起,表现得格外恐怖。
两行浑浊的泪水,与脸上的头发残渣混合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老了。
“头发!老朽的头发!”他心如死灰,哀嚎着,身子一下子软了。
倒在地上,两只手颤巍巍的,划拉着被司匡连根斩断的银发。
他怒火中烧。
愤怒从心脏烧到了大脑。
浑浊的双眸瞬间布满了血丝。
握紧拳头,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司匡,撕心裂肺的呐喊,“老朽,老朽跟你拼了!”
他一把抱住了凶手的左腿。
张开了还有零星牙齿的嘴巴,大口咬了上去。
嘴巴合上,像是仓鼠啃玉米似的。
“松开!”
司匡黑着脸,猛地挣扎几下,把腿抽了出来。
安磨在地上扑通几下,竟然老泪纵横,开始嚎啕大哭,“呜呜哇哇……老朽和你拼了!和你拼了啊!哇哇呜呜呜……”
“司公,君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
司匡先拍了拍被咬的位置,确认没事之后,才挠挠头,转身,一脸不解。
“衡兄,这有什么问题吗?”
衡胡放下端着的碗,犹豫了一会,解释。
“这属于滥用私刑……还是重刑了。如果被胶西廷尉署知道,会来抓人的啊。”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