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力劲儿好的人猛地一指,
“快看,左内史来了!”
“哗啦”一声!
渭城西市沸腾了。
原本急躁的小贩、百姓面色红润,纷纷站起来,围了过来,对公孙弘指指点点,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公孙弘骑着马,来到贩夫的身旁,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声音沙哑,
“汝可曾看见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
贩夫呆呆地看了一眼车夫,蹑手蹑脚地抬起手持,声音变得木硬,“看见了,往西边去了。”
“多谢。”
公孙弘笑着点点头。
骤然,笑容凝固,神色焦急,挥挥手,下达命令,“快,向西进军,一定要把……拿下。”
“诺!”
不一会儿,这支军队火急火燎的往西追赶。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不知过了多久。
西市的人皆面面相觑,瞪着眼珠子,一声也不敢吭。
刚才左内史究竟在忌惮什么?
为何亲自领着人过来抓,派几个手下过来不就行了?
公孙弘这番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贩夫身体一软,倚着墙,压低声音,目光呆滞,呢喃,“难道……真的是鬼魂?”
车夫深吸几口气,“我的天……我得赶紧回去拜祭祖先神位!”
瞥了一眼刚才递过去的竹筒。
顾不上等这人喝完了,不要了!
直接拿起自己的东西,向驿站跑去。
公孙弘走后,渭城西市直接炸锅了。
百姓纷纷微风而动,拿着各自的东西,面色惊恐地逃离西市。
窦婴回来了!
以鬼魂的形式回来了!
……
夜
丞相府
偏房,烛光明亮。
田蚡褪去衣衫,抱着小妾,躺在床上,进行着快乐地忙活行为。
“咚咚咚。”这时,门响了。
田蚡没有理会,笑容糜烂,继续忙乎着。
“咚咚咚!”
“家主……”
田蚡扭头,咒骂,“滚,别打扰老子!”
门外家仆低着头,压低声音,“家主,左内史派人送了一封手书过来,声称有重要事情汇报。”
田蚡暗中咒骂着公孙弘,忙活行为没有停止。
“让人把办公文书送至书房,吾明日会处理的。”
“送信之人声称事关重大,今晚必须交给家主。”
田蚡气的砸了一下木榻,怒火冲天的坐了起来。
披着一条被子,走到门口。
打开,把文书夺了过来。
“呼~”
一阵凉风吹来。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文书展开。
田蚡满不在乎地打量上面的内容。
迸然!
他瞳孔缩成了一个点。
“轰!”
脑海炸了。
一个踉跄。
若不是家仆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铁定摔倒。
田蚡把文书合上,神色惊恐,脖颈附近开始冒汗。
一把抓住家仆的衣领,声音颤抖,“送信的人呢?”
“在外面等待。”
“去!让他过来!快!”
“家主,您还没穿……”
田蚡双眸通红,怒了,咆哮,“穿个屁!赶紧让他过来!”
“诺!”
…
三分钟后,
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卒急匆匆地来到了丞相府偏房门前。
田蚡用力攥着手中的帛书,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士卒。
“吾且问,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回田公,今日捉拿,小人也去了,情况属实。”
田蚡浑身发冷,心跳加快,头冒虚汗,声音沙哑得越来越厉害,呼吸有些困难。
“真的是窦婴?”
皮甲士卒点点头,“很像。”
“人呢?人在哪!”
“左内史亲自把人关进了长安大狱!”
田蚡把帛书丢在地上,目眦尽裂,扯着嗓子,对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备马!吾要去长安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