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萌萌往里边挪挪。
张秀兰笑了,这笑容有些涩,她想起自己刚和瓜相处的日子,是恍惚的。那些年,瓜总是呆呆的,曾经不会相让的孩子,现在懂得分出自己的地盘了。
张秀兰脱了鞋坐上床。
还是春节。
寒气料峭。
张秀兰拉着被子盖住被子,轻声说,“瓜想好要跟神霭结婚,我支持你。”她脸上是柔柔的笑,“瓜是能耐人,想做的事,总归跟咱们是有差别的。但不管瓜想做什么,家里人都是支持你的。”
冻萌萌直勾勾的盯着她。
张秀兰,“…怎么了?”
冻萌萌,“你在撒谎。”
张秀兰哽了下,“你这孩子尽说瞎话,娘哪能跟你撒谎,家里头,哪个不高兴听你的话?”
冻萌萌轻哼了声。
张秀兰,“你决定嫁给神霭,想了有多久?”
她没等瓜说话,自顾的笑着,眼睛里的笑暖了几分,“你知道娘跟你爹成婚的时候,想了多久不?”
她那时候的环境,能在嫁人,日子还过得这般好的,是她攒了几辈子的福气。
“我想了足足一个晚上。当年你爹不乐意跟我好,说是就算结了婚,也不会碰我。”
张秀兰笑了。
“你爹就是个憨子。”
粗糙的憨子。
冻萌萌点头,亲爹是粗汉子,这没跑。
张秀兰抬手,轻轻的在冻萌萌的脑袋上摸了摸,眼睛里是心酸,这孩子不是她生的,但是比她亲生的还要疼着。
这么一眨眼,就要嫁人了。
冻萌萌,“是订婚,没嫁人。”
张秀兰,“傻孩子,女孩子订了婚,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这几年,我们都在背地里看着神霭,他对你好,人也不错,你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瓜,咋甭管以后能不能跟他成一家人,起码在神霭的家人来提亲前,咱不能和他凑一块…”
她现在说的凑一块,可不是跟从前一样凑在一起做事的意思,是不能表现的太急切,不能让旁人觉得,她们家是上赶着要嫁人的。
张秀兰想想附近几个村子的嘴巴,脸色有些不好看。
“听娘的,咱也不赶神霭走,就等着他家里人来,才能把这事儿让外头的人知晓,知道不?”
冻萌萌直勾勾的看她。
…
冻萌萌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唠嗑对象,哪怕这个唠嗑内容,是有关冻萌萌的。
败下阵来的张秀兰回自己屋,她男人靠在床头,看着她进屋就蹦了起来,“瓜咋样说?能听你的话,不跟小白脸订婚不?”
粗粝的脸上泛着红光。
张秀兰摇头,“没说通。”
她想想跟瓜唠嗑的过程,脑门就疼。
说到底,她啥也没说。
冻门就急了,从床上下来要亲自去找闺女唠嗑。
张秀兰拉住他,没好气,“这事儿是瓜答应的,哪有反悔的时候?你甭去折腾了,瓜睡下了。”
冻门的眼睛瞬间红了。
一天了,心态崩了一天了,结果闺女还是别人的了。
张秀兰换衣服睡觉,“我瞧着神霭人挺不错的,也迁就瓜,能定下来,也是个喜事。”
冻门瞪眼睛。
张秀兰含笑,“就咱两说说啊,你就没发现瓜跟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眼看着男人要跟她急眼。
张秀兰失笑,“急啥听我说完,你心疼瓜我就不心疼?那也是我闺女。”
冻门,“那你是啥个意思?”
张秀兰的声音压低了些,“瓜能耐吧?家里能过上好日子,是瓜给带来的吧?就连咱们村能富裕起来,也跟瓜分不开吧?”
冻门直勾勾的盯着她。
张秀兰,“瓜能耐,但瓜…长得慢,她做事都是照着自己的心性来着…”
十六岁的瓜就比六岁的瓜长大了一些些,但人情世故上,她还是不懂的。
她认为是对的人和事,那就是对的。
没人能反驳。
冻门气咻咻,“瓜还小,懂啥人情世故。”
张秀兰,“瓜十六岁了,改明儿就要跟神霭订婚了。”
冻门,“……”
夫妻两个在被窝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他们闺女的事儿,冻萌萌听得真真的,打了个哈欠,将异能收回来。
这几天,她总感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