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随后穿了管理慎刑司事务的总管内务府大臣,传了慎刑司的底档来瞧,这才知道你是被谁送进慎刑司,又是何人接洽的。只是爷从那底档上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你是用了何样的法子护住自己的。”
婉兮便垂了臻首:“窑子里的那法子都是见不得人的,故此唯有窑子里的人才知道,外人如何能知?更何况是宫里的人呢。”
“故此奴才乍一听那jīng奇嬷嬷说到这猫刑,奴才心下便已经有了主意。奴才总归赖她是窑子里出来的人。不管她是不是做过窑姐儿,总归叫她跟窑子脱不开gān系,那便是重罪……她就也被奴才吓唬住了。”
皇帝举手擦了擦汗,随即却也不由得微笑点头:“随机应变,办的好。”
婉兮眸子里微光一闪:“处置庆顺的法子,奴才也想好了。”
第483章 挪窝(8更)
皇帝点头:“你说就是。”
婉兮微微抬眸,眼中已是不由含了几分调皮。
“奴才想,皇太后对奴才的几缕恨意,怕是来自二喜妈妈那儿。奴才也能理解,毕竟二喜妈妈是皇太后主子跟前得用的,伺候了皇太后多年,这么就因为奴才而撵出去了,皇太后主子心下难免不痛快。”
婉兮忽然提到二喜妈妈,皇帝也略有些意外。不过心下也随即一动,他便挑起长眉:“嗯哼,继续说。”
婉兮这回不敢再迎着皇帝的眼睛了。
她动小心眼儿呢,怕被爷给看穿喽~
她微垂臻首:“奴才想,既然皇太后主子的心结是出在二喜妈妈这儿;况且皇太后主子身边儿因为二喜妈妈的离开,而短了人手也不好……奴才便跟爷求个恩典,将这个事儿圆融过去吧。”
皇帝眼睛便眯得更加像个狐狸。
“嗯哼,说~”
婉兮头垂得更低,只敢盯着自己的指头尖儿:“……不如,就把庆顺给指到皇太后宫里,顶了二喜妈妈的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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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皇帝都盯着婉兮的脑瓜顶看了半晌。
这法子从面上看起来,好像怎么也瞧不出有什么“惩治”的意味来。
况且从宫里妇差的地位上来看,一个慎刑司里的jīng奇,如何比得上皇太后跟前的妈妈里那么有头有脸去?所以这法子听起来,非但不是惩治庆顺,反倒是扎扎实实地抬举庆顺呢!
皇帝也不由得沉吟:“……你,想收了庆顺的心?”
在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前朝,都没有傻到要单打独斗的。或者与相同地位的人抱团儿,或者麾下有得力的助手。故此皇帝免不得以为,婉兮是想将庆顺收为己用,用这回的抬举收服了庆顺的人心去。
婉兮却一眨眼:“那样yīn狠的心,奴才要她何用?!难不成等着她哪天又掉头回来,再咬奴才一口么?”
皇帝便也被考住了,竟是盯着她半晌:“……爷在你眼前儿也丢脸了,这心眼儿竟是跟不上你了。”
婉兮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动坏心眼儿呢,真不想叫他也知道了。
皇帝左右打量着她:“爷是天子,不能这么早在你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你得告诉爷。爷明白底细了,就没有不答应你的!”
婉兮这便彻底脸红透了。
“……奴才不想说。”
“为何?”他伸脚捅了她腰眼儿一记。
婉兮头都快沁到褥子上去了:“……奴才,实则也把皇太后算计进来了,怕爷生奴才的气。”
“不过爷放心啊,奴才算计皇太后,绝不会真正害到皇太后的,奴才就是想——小小出一口气。”
皇帝被她给弄得这个心痒难挠,便又用脚捅了她一下儿:“痛快儿说!”
婉兮这便抬起头来,红了脸说:“庆顺既是知道猫刑的,身上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些烟街柳巷的味道,故此奴才想她一定是在窑子里涉足过的人。她又是孀妇,爷们儿早早就死了,她在窑子里耳濡目染的,一定不甘寂寞。”
“可是她如今更进了宫来……宫里她也见不着男人。故此就,咳咳,更难熬了。”
第484章 待兔(9更)
皇帝更迷糊了:“……那又跟把她挪去寿康宫里,有什么关联?”
婉兮小心地扳着自己的手指头。
“奴才是不小心撞见,她好像跟那寿山关系极好,两人眉来眼去的……寿山既是皇太后宫中的首领太监,便也将庆顺拨到寿康宫里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