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提的款,钱在我这儿呢,我听说你结婚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怕就算是真的,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好,那我告诉你,我是真的嫁人了,你给我听好了,这一辈子你我都是不可能了。那点钱,是我娘家凑来还债的,我原想着债就先不还,过些日子取了先给我父亲看病,债先欠着,大不了先躲一阵。没想到你竟然过了银行的明路,将钱全取走了,连最后一丝活路都不给我。”
“我说过钱还在我手上,只要你回头,与你夫家解除婚约,到我身边来,其他事我来想法子。”
chūn香叹了口气,大笑了起来,“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呀,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我求着你娶我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就因为我父亲得了这痨病。是呀痨病,这得花多少钱与心力去顾着。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一个愿意供我与父亲吃穿用度不愁的人家,你觉得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会信你的鬼话?!”
蓝阔林沉默良久,终于不再装下去,他说:“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不要怪我与范家人说些什么了,我倒要看看范家这样有脸面的人家,会不会要一只被我穿过的破鞋。”
chūn香咬了咬唇,因为用力过猛,竟生生地将自己的嘴咬破了,血水沾在了瓷白的牙上,甚是可怖。秀莹握了握她的手,又在纸上写道:“以钢制钢”
chūn香平复了情绪,说道:“去吧,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去呢,我样的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反正我父亲也快要去世了,你送我与他一道西去我倒是会感谢你的。去吧,去说吧,我此刻便去天台,便是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一生!”
话一说完,chūn香便将电话挂断了。她的面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眼睛通红,抱着秀莹又一通哭。秀莹安慰她:“迷途知返便是好的。这样的人早点收拾了,早点过好日子。哪怕你再心痛,也绝不可心肠软一下。”
“我恨我自己,怎么没早点儿看清他。”chūn香擦了擦泪水,问道:“姐,那疯子会不会真的跑去跟范家乱说?”
“会又怎么样?你难道不会与小范chuī枕边风呀,你现在好歹也是范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小范会信外面人的疯言疯语?”
chūn香还是有些担心,“小范我不能确定,范家其他人我就更不能确定了。”
“你管范家其他人作什么?只要小范相信你,其他人说再多都是作不得数的。”
“姐,你别回南京了好不?我怕我应付不过来……”
秀莹叹了口气说道:“我定然是要回南京的,且是明日就走。你若应付不过来,那么jiāo给我吧。只是我所说的那三件事,你还是得依了我,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次日,秀莹便坐了去南京的火车。
在火车上,秀莹反反复复地思索chūn香落下的这一盘残棋,虽然chūn香从前的路数子子输步步错,然而这棋局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求的。那蓝阔林是知晓chūn香的性子软,好哄骗,所以一贯手段次次中第。若是让chūn香自己单独会他,只怕被他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过他算错了的是,此番秀莹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由,不会让chūn香一个人来对付他。只要chūn香照她所说的做,她就不信,他蓝阔林还真的反了天了,跑来江都qiáng抢了chūn香去。他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若是他真的有那般能耐,便不会在香港应付不了范家的势力。
而今chūn香已经是范家二少奶奶,别说范灼而今将chūn香视为心肝,就算是小范并不爱chūn香,他亦不会任人抢了自己的妻子。范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眼看着自己的二少奶奶被qiáng抢了去。
再则,若是他真的有那个能耐,将范家的势力都不放在眼里,他根本就不会有功夫使这样下作的手段,而是直接来江都了。
下了火车,秀莹直接回到了军政大院。仿佛是约好的似的,陆锦鸿正站在门口等她。见她面无喜色,他忙迎上来问道:“一路可是遇上什么糟心的事了?”
秀莹叹息着:“倒不是在路上遇到糟心的事。”
“此话怎讲?莫非你这次回去吃喜酒被人取笑了不成?”
陆锦鸿想的倒也不无道理,毕竟秀莹可是长chūn香四岁,这妹妹都已经嫁作人妇,秀莹与他却还没半点消息。乡下又惯多三姑六婆,说嘴的人一多,秀莹难免听多了不上火。
“我何时怕人取笑了?若是怕人取笑,早几年前我便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