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所有的积蓄,换来的现钱全都拿去投在了股市上面。
结果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连裤衩都不剩,这会儿却又恬不知耻地跑到电视台来求助。希望能获得好心人的帮助,来救治自己那一气之下就病的奄奄一息却无钱医治的高龄老母。
说实话,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秦远对这般狗血的俗世闹剧并不感兴趣。
而耳边不断炸响着的、如同斗jī般吵杂的上海土话,他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只能靠着屏幕下方飞速滚动的字幕,才能大概了解了那帮大爷大妈到底在吵吵些什么jī毛蒜皮大的零碎小事。
这般尖酸刻薄、像是争吵似的激烈对话,并没有秦远想象中吴侬软语软糯可人的甜腻美感,突然一下子就有些了无兴致了起来,索性就按下了遥控关上了电视,屋子里立马就清静了下来。
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在chuáng上,脑袋里只不过反复询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奔向上海?
秦远此时所担心的,无非是此番自己义无反顾地舍弃安稳、只身闯dàng,是不是只是一次中年来临前,心血来cháo的无畏冲动而已。
毕竟现下的秦远已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他,却仍是无钱无权、一穷二白。
倘若真的想在上海扎根立户,光是买套房子的价格就贵到令人咋舌,还有将来讨媳妇、养孩子的各番开销花费,更像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dòng一般,根本就无法计量估算。
如今这扣掉税费后到手才区区几千块的微薄工资,哪里支撑的起实现自己买车子买房子、娶妻子生孩子,这四个达到基本小康水平的低阶版人生愿望?
从老家出发前,秦远也曾预计过自己有可能会后悔迟疑,只是没料到这挫败之感来的如此之快,心慌之余便紧紧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几下,qiáng迫自己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反正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再纠结烦恼也再没有任何意义。
是男人就要落子无悔,不过就是拼个几年的时间,到底是混出番名堂、还是扑成条野狗,总得给自己一次尝试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作为个东北汉子纯爷们儿,秦远绝不容许自己这么轻易地就服软认怂。
瞬间就燃起无限斗志的秦远跟着就浑身燥热了起来,即便是打着赤膊光着双腿,此时也是生出了一身粘腻的薄汗。
还好屋里的空调虽破但还勉qiáng能用,按下开关后,同电视机差不多年纪的老爷机箱立马就“呼哧呼哧”勤恳地工作了起来,不大的房间温度倒是很快就降下来了不少。
空调风扇的出风口正对着秦远的脑袋,徐徐的凉风chuī起了他额间的几缕碎发。
身子是凉慡适意了,头脑也跟着一起放空了起来。一个人立马就觉得有些疲倦困乏,眼睛张张阖阖的更是瞌睡到不行。
白茫茫一片的灯光洒在身上,显得秦远脸上的轮廓线条比白日里看起来要冷峻坚毅了不少。眯着细长的眸子半睡半醒,神情却不像他一贯暖男扮相的憨实之态,好似换了副皮囊般既冷漠又疏离。
也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部件老化,高悬在半空中的白炙灯管一直“滋滋啦啦”响个不停。
明明灭灭闪动了一刻后,灯泡两端的火塞石突然就迸发出几丝刺目的红色火光,这电灯的线路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短路,惨白的灯光也是跟着一起应声而灭,整个房间立马就陷入了一阵无边无际的浓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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