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和善地笑道:“是啊,都是六姑娘做的活,这孩子,生得一副巧手啊!”
木清歌回想起昨晚上木优鱼教过的话,忙低着头,道:“母亲夸得清歌都不好意思了。”
她实在是不太会说话,特别是面对如此多的姨娘庶女的,还有王夫人和木水秋,那压力可想而知。
昨晚木优鱼专门叮嘱过了,教她如何应答。
她也是背了大半个晚上,就怕今日出差子。
王夫人朝着木清歌招招手,“来,清歌,过来,让母亲瞧瞧。”
木清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站在王夫人身边,微微福身。
王夫人捏着那绣面,鲜红的指甲十分有气度,与那绣面之上一朵迎春花交相呼应,“你这孩子,心太细,这花样个个都是别致,莫说我了,怕是绣房里的绣娘也想不出这般的别致的花样来。”
木清歌想着木优鱼的话,紧张无比地答道:“女儿在院中也无事,便就胡乱想着花样,自是不敢与那绣房的绣娘比,母亲真是折煞清歌了。”
一个庶女,既要表现自己,又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谦虚谦虚再谦虚。
木优鱼也是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就怕木清歌说错了话。
王夫人也知道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便也不为难她:“你二姐姐也要开始绣嫁衣了,以后你就跟着二姐姐,好生教教她怎么绣嫁衣。”
木清歌福福身子:“清歌不会辜负母亲厚爱。”
王夫人赏了她一些头面,便让她退下了。
木清歌站在木优鱼身边,木优鱼摸摸她的手,见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手心里和自己一样,全是汗水。
既然主母金口玉牙批准了让木清歌跟着木水秋,那便是能随同入京的意思。
请完了早安,木清歌将衣裳给还了,随同木优鱼一道回院儿。
她拍拍胸口,道:“方才真真是吓死我,便就怕说错了话,惹得母亲不开心。”
木优鱼拍拍她的手:“以后,好生地给二姐姐刺绣,自然是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木清歌反应慢,此时还在嘀咕着:“可二姐姐都要上京了,我又入不得京城,如何能给二姐姐绣嫁衣呢?”
木优鱼捂嘴儿一笑,“傻瓜,你也随同入京,不就是能好生地教二姐姐绣嫁衣了?”
木清歌一愣,脚下的步子都停了,站在那处,双目直滞着,大概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脑仁儿里忽然就是一片混沌了。
良久才自言自语:“我也能去京城?”
木优鱼笑道:“是的,你也能入京了!不用留在这儿过苦日子了!”
木清歌还是不相信,“我能入京了?我能入京了?”
她从来不敢想那事儿,她没娘护着,又不会说话,没其他房的庶女那般千面玲珑地讨母亲父亲欢心,入京之事,于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直到此时她还觉得在梦中,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现实。
木优鱼不厌其烦地解释:“你能入京了,二小姐马上就要及篦了,一及篦就要议亲了,出嫁的时候,嫁衣是头等大事儿,你可得好好地出力了,多想着精致花样出来,咱们木府女儿出嫁,嫁衣也定要比别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