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大圈儿下来,扇子没买着,墨奴书奴眼泪汪汪,方亦安心疼赌输了要掏钱,huáng疏庭笑得脸上开花儿。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
huáng疏庭故作心疼地拎着那把破扇子,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唉哟,可惜了这把扇子,真是世间再难得如此好物咯!”
方亦安输了钱,可一点儿不输气势:“行吧,算我输了,说,你想要什么?爷买给你!”
huáng疏庭一笑,凑近方亦安耳边道:“我想要个小丫鬟!”
方亦安讶然,瞪眼伸手指他:“你你你,好不要脸啊!小小年纪,整天想什么呢!”
huáng疏庭一把摁下他手道:“嘘,别嚷嚷那么大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理直气壮道:“前些天我堂哥来我家玩,带了个跟他一样年纪的小丫鬟,水灵灵的可招人喜欢了。他说,这叫青梅竹马。他有的,凭什么我没有?我爹娘不给我买,还把我骂了一顿,我这些日子手头又紧,你就当帮我个忙?回头我还你!”
方亦安有些犹豫:“这钱我不是没有。但是,你爹娘如果要把她赶出去怎么办?”
huáng疏庭捧心口道:“你还怜香惜玉呢!放心,人都带回去了,我爹娘不会那么狠心的!走,陪我去看看!”
方亦安有些后悔打了这个赌,可是没办法,他又不想变成小狗,只好跟去咯。
墨奴书奴跟在后头一路哭嚎,被huáng疏庭骂了一顿,安生了。
他们坐了马车,转进了一条小巷子。这里不比外头喧闹处,僻静,里头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几株老树杵在巷口,哗啦啦摇着枝叶,方亦安皱眉,莫名有些不喜欢这儿的气氛。
☆、牙婆
马车在巷口树下便停了,两位小公子跳下来,huáng疏庭叫马车夫在巷口等着。
方亦安瞅了一圈,这小巷子看起来也没啥稀奇的:“这是什么地方?”
huáng疏庭打开折扇拍拍胸脯,摆出一副大孩子的模样:“你连这儿都不知道?这儿有个牙婆,我们家好几个丫鬟都是从她手里买的,。你不会是怕——了吧?”
方亦安听说“牙婆”,母亲曾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出门一定好生带着家仆不要离身,为的就是防这种人。这乍一听说,还真有点怂。
“我娘说,牙婆都不是什么好人。”
huáng疏庭一拍大腿:“嗨,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娘的话了?不就是买个丫鬟,跟买吃食有什么区别?走走走!”
他拽起方亦安往里头走,墨奴书奴对视一眼,墨奴扑上去拦住方亦安道:“小少爷,咱们玩归玩,可是跑到这种地方来,回头真会被老爷打断腿的!”
书奴立刻附和:“对对,说不定不仅打断腿,还要把腿给薅下来。”
huáng疏庭有些不耐烦了:“哪有你们俩说话的份儿!边儿去!亦安小兄弟,这可是你打赌输了哦,你要不帮我这个忙,你就是小狗!”
方亦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推开两个小家奴,整整自己衣领道:“怕什么呢,你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咱们gān了什么!人又不往咱家带,没事儿!”
huáng疏庭眉开眼笑:“这才对了嘛,你一个尊贵小少爷,将来买丫鬟的时候多得是呢,大爷我就先带你来开开眼!”他又转头威胁那躬着身的马车夫:“听见了?今儿的事儿若敢说出去,我卸了你的两条腿!”
马车夫就差趴到地上求饶了。
huáng疏庭满意地摇摇扇子,大马金刀走进巷子里。方亦安赶紧跟上,毕竟年纪小些,面上还是有些忐忑。
这回赌输可真是输大发了。
方亦安瞧着这小巷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这是牙婆的地儿,总觉着有些yīn森森的,生着青苔的墙脚、挂着藤蔓的墙头,还有前头那扇半开半合的斑驳木门,教他情不自禁觉得有些发冷。
“啊嚏!”
这本日第二个大喷嚏将huáng疏庭冷不防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唉哟唉哟叫起来,墨奴书奴趁机喊冷,叫小少爷回去免得着凉了,一伙人推推搡搡间,那木门中突然滚出个小小的团子,朝他们扑过来。
“呦呵!这什么东西!”
huáng疏庭又被吓了一跳,顺脚便踢了上去。那坨团子“啊”一声惊叫,随即哭了起来,扑倒在地上。
一看,原来是个小丫头!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沾满了炉灰,哭得奶声奶气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