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意思是,北边长兴府一带边贸没有税赋可收?”
韩牧开拱手回道:“回圣上,不仅仅长兴府一带,整个和辽、金相交之处的贸易,这两年几乎没有税赋进来!”
“如果进来,大概多少?”诚嘉帝问道。
韩牧开回道:“回圣上,保守估计有三百万两以上,如果贸易再兴旺一点,可能达到五、六百万两!”
诚嘉帝凝眉问道:“三年前收了多少?”
韩牧开回道:“回圣上,第一年恢复贸易往来时,达到了一百万两,当时前来交易的人数和物品总数并不多,可这两年由于物产丰铙……”
“朕明白了!”
方大人悄悄瞄了一眼皱眉的圣上,随即收回目光。
宋广和拱手上前说道,“圣上,长兴知府伍大人说辽金之人彪悍,上次只强硬让某个辽人商贩交课税,那个辽人商贩竟纠集一大队人马打伤了几个收税小吏,有一个打成重伤竟不治身亡,搞得小吏们不敢再去收课税!”
诚嘉帝眉头又紧了紧,说道,“长兴府的厢军呢?”
“回圣上,伍大人说了,如果出去厢军,怕就是一场战事了!”
这时陈侍讲从角落后面拱手上前,“回圣上,臣有事回禀!”
“陈爱卿请讲——”
陈侍讲回道:“回圣上,伍大人不出动厢军是对的,一旦出动厢军,就不是民间商贸往来了,而是国事了!”
诚嘉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韩牧开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拱手回道,“圣上,难道税赋不是国体大事吗?”
诚嘉帝松开的眉头再次凝起,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
“税赋之事,确实滋事体大!”许久之后,诚嘉帝才开口说道。
这里对税赋最清楚的,莫不过户部尚书方又行了,通过均田制,通过捋腐败官吏,吏治确实清明了很多,可是诚嘉帝接到手的大陈朝底子在那里摆着呢,不能说千疮百孔,但也积贫积弱,国库里没几两银子,这两年虽说宽泛了,但国库依然没多少银子,想要忽略三百万两,似乎不太可能。
方又行觉得自己说话的机会到了,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圣上——”
诚嘉帝问道:“方爱卿有什么话要讲?”
“回圣上,长兴府不是夏候爷的治下嘛,这些事让他解决不就得了!”
诚嘉帝目光倏的一下看向方又行。
方又行坦然的回了一眼诚嘉帝,微微一笑说道,“圣上,微臣觉得,可不能让小候爷偷这个懒,管他文治还是武治,这都是他的事。”
诚嘉帝挑眉,“方爱卿这话说得不错,无论文治还是武治,确实是他的事。”他顿了一下叫道,“来人,宣夏候爷——”
“是,圣上!”
陈侍讲连忙叫道,“圣上——那可是辽人、金人,非常野蛮,要小心紧慎处理才是!”
诚嘉帝撇了一眼陈侍讲,“朕知道!”
“是,圣上!”陈侍讲被皇上这一眼看得心发慌,连忙拱手退了两步。户部三位大人几不可见齐齐看了他一眼,个个内心暗哼,到底是以仁治国,还是胆小怕事?
开国公府
夏琰正在内院逗孩子们玩,童玉锦拿着白纸画笔进来了,对夏琰说道,“小开叫你!”
夏琰问道:“什么事?”
“宫里来人让你进宫!”
夏琰眼眯了一下。
童玉锦问道,“叫你什么事,心里有数吗?”
夏琰站起来,对孩子们说道,“去玩吧!”
“是,父亲!”
“是,父亲!”
天天带着朵朵出去了。
夏琰对童玉锦说道,“知道些!”
“什么事?”
夏琰回道:“北边的税赋收不上来。”
“和辽、金之人?”
“嗯!”
童玉锦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我进宫了,你去带孩子们吧!”
“好!”
京城皇宫
夏琰到宫里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时,正是在宫中办公务之人回府的时间,他在宫门口遇到了回府的陈侍讲。
年近四十的陈侍讲丰腴白净,是个极会保养之人。两人目光遇上,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进宫门,一个出宫门,仿佛各不相干。
转身的夏琰目光沉了沉了,暗嗤一声,居然卖弄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