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河却不理会申德的话,径自问刘阿dàng道:“若不想死,我问你什么,老实回答什么。”
刘阿dàng因憋闷和惊恐,脸色通红,吓得只是连声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薛少河这才松了些许鞭子,问道:“chūn平驿馆的那些命案,是否与你有关?”
刘阿dàng不敢抵赖,只得道:“有……”
马车里的龙蔷薇听到这话,恨得一拳拍在车厢上:“我就猜是这么回事。从我发现家里的井里,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地dòng,还能通到chūn平驿馆,我就想到了。这个畜生!”
顾唯念道:“chūn平驿馆早先死的那几个人,是否都被阿dàng怀疑过,对你有意?”
蔷薇只得点头道:“我自认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这chūn平县不大,别人便送我那么个绰号。刘阿dàng更是为这个,成天疑神疑鬼,觉得哪个对我有意思了,我又勾引哪个了。chūn平驿馆和我们挨得近,里面好几个人都被阿dàng怀疑过。其实人家也不过是路过时,爱与我说个笑话。现在想来,死的那几个,都是与我开过些不轻不重的玩笑的。可也没有说什么非分的话,做什么非分的事,连碰也没碰过我的。”
但是刘阿dàng未必这么想啊。
顾唯念又凝神细听外面的话。刘阿dàng正在jiāo代:“他们都对蔷薇有非分的念头,说不定早背着我……只是没被我抓到。我怎会放过他们?”
“你怎么知道chūn平驿馆有锁龙井的?”
刘阿dàng道:“那里有什么锁龙井。那个锁龙井本就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我收买了看门的老残,挖了锁龙井,又趁半夜悄悄在花下布置好了。假装成那里早有锁龙井,只是老残发现的晚。”
“老残知道你挖井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实情。只说那chūn平驿馆是前朝的古建筑,说不定哪里就藏着宝贝,我要趁着半夜,偷偷弄几件走。他也就信了。”
“你挖好后,就杀了他灭口?”
刘阿dàng道:“没有。杀了他,就露陷了。我……我只是偷偷装神弄鬼吓死过几个人。”
“只是吓唬?”薛少河手里的鞭子缠绕得更紧了些。像一条毒蛇,随时可以要了阿dàng的命。
阿dàng只得求饶道:“还……还用了些药。我爹给的,他以前盗墓时,遇到守墓的,常常用这种药……无色无味,仵作查不出。若是换了……薛公子这样的,只怕当初未必查不出是下毒……呃……我喘不过气了……”
薛少河这才松了松手,又问:“老残后来是怎么死的?”
龙小风忽然道:“是我杀了他!”
薛少河听了这话,倒是并没有惊奇。
龙小风接着道:“老残是真的对我姐姐有意。我那时候,已经悄悄回到了chūn平县,看到过老残偷偷趴在我姐姐的窗子下面,往里面偷看。我姐夫在chūn平驿馆弄鬼,他却趁机偷瞧我姐。我很生气,找了机会将他杀了。可是他一死,势必引来官府调查,驿馆也会另外找个半夜值守的看门人。说不定,申大人还会查出案子的真相。为了不让假锁龙井引起县衙的关注,从而彻查chūn平县境内的锁龙井,父亲只好让我假扮了老残几日。只是这些,我姐姐不知道。我自打回了chūn平县,就没出现在过她面前。我们父子原本并不想让我姐姐牵扯进来。”
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申贞贞。他接触申贞贞,只是为了从她嘴里套出县衙的事情来。申贞贞在没有癫狂之前,还是很关心父亲的。申德遇到的那些烦心事,虽然不跟申贞贞讲,申贞贞却会自己想法子弄清楚,也好知道如何宽慰父亲。
龙小风就是从申贞贞嘴里套出话来,好弄清楚县衙的动向。县衙有没有因为chūn平驿馆接连死人,怀疑到阿dàng头上,如果申德查到阿dàng头上,又查到锁龙井的秘密,父亲的计划就完了。
阿dàng私自对chūn平驿馆的人下手,已经惹得父亲大怒。他接触申贞贞,一是奉父命给阿dàng擦屁股。二是,南瓜镇的要案迟早会捅到官府去,那时候,他更需要帮父亲防患于未然。
可是这招棋,他们父子走错了,全错了。他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事情的失败,而是伤害了贞贞……
他后来提出跟申贞贞分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贞贞还是因为他弄得颜面尽失,只怕这会儿她自己因为神智癫狂,还不知道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