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小姐,这幅画的作者注明谢绝出售,仅供我们观赏和宣传。”
“谢谢。”
冷双成失望地转过身,身旁的杨先生突然开了口:“冷小姐也想买这幅画?”
冷双成惆怅地点头:“很好的一幅画。画风唯美,天使的表情震撼人心。”
就像我见过的朋友一样,很让我怀念。冷双成默默地朝出走,没再注意身后的事情。
外面的太阳也变得刺眼起来。只有画卷长廊依旧静美。
冷双成抬手遮了遮眼光,不甘心地走回橱窗前,继续安静地打量那副画。看得久了,画中的天使栩栩如生,满卷的悲怆渗透出来,似乎在诉说一个故事。
橱窗上忽然映照出另一张脸,渐渐地走近,英俊完美,有如希腊神祗。
冷双成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冷淡地喊了一声:“冷双成。”
往事
这张脸毫无疑问是她见过最完美的脸,也毫无疑问地让她想起了。顾翊是她的初恋,两人的jiāo往虽不能说是血淋淋的伤疤,但的的确确在她心底留下了痕迹。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没有遇见过他。
冷双成偶尔回想时,会苦笑,为了她自己天真的愚昧,也为了以前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她印象中,顾翊永远是先挂电话,永远是让她等他,永远是暧昧不清的表示与举止。她也曾经扪心自问:我爱他吗?
爱。她总是这样回答。
那么他是爱我的吧?
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但是她宁愿相信爱情,因为顾翊看见她恍惚走神,会扳过她的脑袋,恶狠狠地扑吻上去。既然能吻得唇齿磕碰、气喘郁郁,她相信那一刻他是带着恨意,彻底投入了感情,哪怕那种感情是恼怒,是不甘,是她揣摩不到辨析不了的深层意思。
直至后来出现了隔阂与变故。
顾老先生开始两方施压,反对他们的jiāo往。她不甘心自己的感情被他人操控,总是努力地维护和经营。她会默许顾翊的要求,一周只见面一次;她会体谅他的难处,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小心翼翼地配合他的话题;她会独自忍受相思的煎熬,忍受爷爷的谩骂与jī毛掸子,只求把这场恋爱持续下去。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每次爷爷把她打得泪水涟涟、无处躲蹿时,她总是哀号不已。爷爷抖着“家法杖”,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能进得了顾家那么高的门槛?冷双成,你怎么不想想,你和顾翊根本是两个阶层的人!
最后一句五雷轰顶,让她彻底逃避不下去。顾翊从没公开过她的身份;从没带她出席过任何正式场合,尽管他为人低调,鲜少的几次也是有美女相陪;从没为了她和他爷爷正面对抗,总是冷淡地置之不理,冷冷地不予回应。
可是苦了她,夹杂在惊疑和打压中苦苦支撑,如果不是发生爷爷绝食、羞愧得一直哭的事情,她还鼓不起勇气去结束这场恋爱。
分手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每次回忆,冷双成都能仔细地复述每个细节——
“冷双成,你确信你是考虑好了?不是一时的义气之争?”那天的顾翊面容铁青,冷冷地盯视她,眼珠子蕴起一团火,“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也没话可说,一切如你所愿。”
顾翊那种不以为然的语气刺激了冷双成,她皱着眉回拽自己的手腕,无奈被顾翊下属攥得死紧。“我警告你,顾翊,你的人再不放手,我就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