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勒得李离摇摇晃晃。
最后,李离感到脖颈处有两片滚烫的唇挨了一下,正瑟缩一动时,有些湿润又停留在上面,濡濡的,模糊的,她判断不了是什么。
“让我先转身,我不能看到你走的样子。”萧从影的声音沙哑着说。
改变
绿树下,海风微熏,暖意扑人。李离沿着海湾公路慢慢朝前走,视线大多流连在白云海沫上。
萧从影,这个名字从记忆的角落里翻了出来,遥远而陌生。记忆仿佛裂了道缝,经过今天下午的面见,才促使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说他爱她,这句话让她很吃惊。要知道,对于一个结婚三年,没见到老公十次面的妻子来说,爱这个字一旦被对方说出口,首先就失去了让人信服的力度。
甚少归家、未曾同chuáng、等同于陌生人的老公;醉心静处、渴望飞走、冷淡接受事实的妻子,这样的相处怎么看都觉得怪异,怎么会产生爱的可能?
她的房间狭小而安静,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疲劳的夜晚,豪华的公寓只是套在匣子外的装饰,就好像空有老公头衔的萧从影。看起来很美,但是美得不切实际——她不了解他,他不屑于了解她,仅此而已。
李离摇摇头,站在路边苦笑。看了一会海景,她突然发觉这里的海比以前呆过的小镇还要漂亮,于是脱下鞋子拎在手上,像个梦幻天真的少女,踩在温润海水里,追着làng花走来走去。
公寓的风清凉而安静,穿过素色窗纱的缝隙,袅袅诉说港旗市的无言风情。萧从影背靠着墙壁,空dòng地盯住窗台,并不知道眼角流出了泪。好像在他生命里,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困苦过,第一次发现真心爱上一个人,却是她执意离开的时刻。
那种痛说不出口,但是身体在灼热地燃烧,让他能清醒地感受到,李离对他,是真的抽离了所有情分,真的做到了毫不关心。
爱上,是不是就很荒唐?
自出生起,他除了有张漂亮的脸蛋,还继承了母亲酗酒、夜不归宿的孤独,童年时期没有父亲,一直是独立自主地生活,直到高瘦、颐指气使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跟他走,可以接受到更好的教育。一般情况下,大多数渴望家庭和稳定的男孩都会选择后者,但是萧从影清楚地对着他父亲说“不”。
“我知道你要gān什么,父亲。”他使用了很严肃很正统的称呼,“你会送我去英国,接受严格苛刻的jīng英教育,然后包装好我的身份,让我风光回国,做萧家第二台生意机器。我不愿意跟着你,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庶子,不需要背负太多,责任、荣誉,那都是太子萧政所需的东西,他只需要痛痛快快地挥霍就可以了,用光母亲所得的份额,然后再抬头自己挣,活得畅快淋漓无所顾忌。
但是父亲插手了,qiáng行gān预他走xué的场所,封杀他试图效力的公司。他对此冷淡处置,不停地飞往各个地方,打算和父亲顽抗到底。
李离在这个时间出现了,像是一阵清凉的风,就这样坦dàng地chuī在深浅不平的人心里。萧从影继续抵制父亲的渗入,但他没想到,中间隔了一个李离的距离。等他心甘情愿地放弃抗争,爱情又有如幻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什么,美好的感觉已经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