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嘴角翘了起来:“哥真是聪明人,看来我找对了。”他摆出了他的问题:没有过硬的势力扶植,北区至今不是他的地盘。
“我要绝对控制北区的地下权力。”白寒下了结论。
“想怎么做?”
“抢银行或者运钞车。”他还在笑,说得轻松,“花钱买下老大的位子。”
看来过惯刀头舔血日子的人胆子的确要大些。白寒看见我低头推敲,又游说:“哥,男人跟女人一样,变坏了钱才来得快。”
我考虑更多的是周全,计划的严密性,不是他想象中的胆怯。
“你有认识的银行警卫?”
“没有。”
“那就安排一个人做眼线,找警队的缺口。”
2002年我二十九岁,第一次走进小弦视线。我授意白寒手下闹事,等着警队来抓。小弦就在队伍里,穿着苹果绿外套,驼色牛仔裤,和所有人一比(非 凡,她最亮丽扎眼。
白寒说过,和警队打jiāo道多了,最“熟”的人是沙小弦。
我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慢慢接触后,发现她天真热情,缺少现实阅历,心里有喜有忧,意志力开始摇摆不定:在国外我就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这次为了打探消息接近她,和她呆在一起三个月,她的依赖让我放不开手,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她不厌其烦地讲各种故事,话里被我推敲出很多内幕,她还没注意。
“阿澈,车队老程儿子病了,明天我去看他好不好?”小弦最爱抱住我脖子,说些悄悄话,像所有迷失在甜蜜恋爱里的女孩。
我其实也差一点意乱情迷,只是长期以来的自制力让我残留了最后的清醒——车队是经警押运那边的称呼,老程是负责运送的三位司机之一,既然他儿子得了重病,他肯定要拿出一大笔医药费。也就是说,主驾老程有机会可以利用。
“好。”我慌忙避开小弦的嘴唇,听她嘻嘻笑我的声音。
白寒听从我的指示,从白家借调出一批钱,派人送给程家,要挟老程入伙。老程开始没答应,只提供了运钞车固定走的三条路线,拒绝亲自参与计划。
我和白寒取得了第一步突破,我暗中计算好三条路线花费的时间和细节,打算等机会动手。
“哥,还不行吗?”白寒新一轮地盘火拼失败,急着催了我几次。
我不像他那么毛躁,冷眼问:“白寒,钱要是抢到手了,你打算怎么骗过警察?”
我说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抢运钞车属于大事故,不做得gān净,不骗过警察眼睛,我们这辈子脱不开身。
白寒烦躁地抽烟:“抢的时候做掉所有点子?来个死无对证?”
我用铅笔敲敲地图:“杀了警察就变成首要大案,白少要三思。”
白寒被我压下去不久,小弦又透露了一些重要讯息:“阿澈,队里的老法医晚上请我吃饭,我不回来了。”
“他为什么请你?”我也是随口问问。
“下半年他就要退休了,想移民去新西兰,家里两个小孩要在那边读书,叫我给他们参谋下报考大学的事。”
“几点回来?我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
我听了好笑:“老法医不负责接送?还要客人出钱打车?”
“你不知道吧,为了筹备出国费用,他早就把车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