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乖乖的点头,顿了顿道:“务必小心。”
乐云只说了这一句,至于成与败,哪怕最后乐雨起事败北,从此天涯海角东躲西藏,乐云也不介意,她要的只是他平安活着就好。
乐雨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营帐门口,又转回身,“你前两日问我父亲的事,等我将湘蜀拿下,便跟你仔细说。”
“至于要不要去找……”乐雨神色有些犹豫,“到时候听你的。”
乐云点了点头,乐雨便出了营帐。
乐云从狗皇帝那里得知父亲尚在人世,但与乐雨相见的时候山奴又意外受伤,等山奴脱险,她才想起将这事儿和乐雨说,乐雨听闻没有丝毫的惊讶,告诉她父亲确实活着。
她欢喜极了,再细打听问父亲在哪里,乐雨却是神色复杂的纠结了半晌,最后推脱着说形势有些复杂,父亲过的很好,具体的等过段时间在同她细说。
乐云能感知乐雨的情绪,他的情绪有点奇怪,又怎么追问都不肯细说,只告诉她父亲过的很好,他已经见过了。
乐云不懂军事,但从只身一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乐雨的难处,无论是不将父亲带在身边,甚至不去见她她都能理解,所以听他说父亲很好,也就没再bī问下去。
既然乐雨说了拿下湘蜀,就跟她仔细说,那她便耐心等着。
乐雨攻城的当夜,一直昏迷的山奴也终于醒过来,乐云守在他身边,坐一个小凳子,伏在chuáng边儿上打瞌睡,迷迷糊糊间,感觉有只粗糙的大手,在摸她脸蛋,她睁开眼,就见山奴正费力挪动着凑到她脑袋边儿,噘嘴要亲她。
热乎乎的鼻息和唇贴上来,乐云眨巴了下眼,没有动,山奴也没有动,两人就这么贴了会儿,搁在chuáng上的手,十指紧扣。
半晌,乐云噘嘴使劲儿亲了山奴一口,直起身问他,“感觉怎么样?疼的厉不厉害,有没有饿啊,外头小炉子上头,一直温着药粥呢。”
“山奴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人了。”山奴昏迷了好几天,风将杀人擅长,伺候人的功夫实在是糙的很,山奴胡子拉碴,头发也好几天没梳洗,看上去láng狈极了。
“胡说什么呢,”乐云啧了一声,见山奴还能冲她摆委屈的表情,jīng神头不错的样子,便道:“我弄水给你好好擦洗下,你等等哈。”
乐雨不在,没人拦着乐云gān什么,她本来想要喊青黛和她一块儿去水井打水,但是想起水井和联军的不知道哪一军相邻,乐雨此刻正在战场拼杀,她还是谨慎为妙。
便朝着门口小兵道:“你去烧些热水提进来。”
小兵恭敬的应下,一路小跑着去了,乐云想了想,走到青黛的营帐跟前,她这几天很少见着青黛,青峰也活动不频繁,都在gān什么呢……
青黛和青峰正在营帐里头一个小桌边吃点心,这会儿已经快要戌时,两人见乐云进来皆是一愣。
“哎呦!郡主总算来了,”青黛赶紧站起来,拽着乐云来到小桌边上,“我都不敢去找你了……”
“啊?”乐云一脸莫名,她与青黛青峰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繁琐的礼仪尊卑要摆出来碍事,见青峰和青黛都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乐云顿时明白了,恐怕是乐雨不喜欢没规矩的,给他们脸色看了。
乐云耸了耸肩,无奈的笑笑,“他就是……唉,你俩在他面前,就装装样子。”
这回换成青峰和青黛耸肩。
青峰说:“昨日飞云山庄来信了,那日jiāo手后,皇帝的人很快撤走,并没有穷追猛打,也没有人查到山庄头上,现在皇城中都在传,皇帝病危,已经立了遗诏。”
乐云抿起了唇,蹙了蹙眉,垂眼道:“快死了么……”
“谣言不可全信,”青峰说:“皇帝不是隔三差五就病危么,再说传信的小雀也要飞上几天,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呢。”
“噗……”青黛笑了,掐了一把青峰的手臂,乐云勉qiáng扯了扯唇角,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里复杂的感觉。
食不知味的吃了两块点心,乐云喝茶不知道怎么喝的,烫舌尖都麻了一片,心烦意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起身道:“山奴醒了,我去给他擦洗下,弄点吃的。”
“醒了啊?还好没事,”青黛捋顺了一把心口,回头跟青峰视线相对片刻,起身送乐云,“那郡主回去吧,我和哥哥明天去看他。”
乐云从青黛营帐回来,小兵早就把水给送过来,乐云先给山奴洗了头发,用gān布巾包好,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