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在今天的拍卖会上,这清朝的小铜镜实在算不得什么扎眼的物件,隋江然当下就凑过去跟舟山低声说笑道,“这是拍累了中场休息呢。”
弄得舟山一双眼睛也给笑眯起来,黑珍珠吊坠也跟着晃啊晃,在灯光下衬得本就白皙的颈子更是嫩的紧。
笑着笑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下意识的朝让自己不太舒服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又对上了那位盖勒先生的视线。
视线jiāo汇的瞬间,盖勒毫不吝啬的送了个带电的笑颜。
舟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给僵住了,很虚伪的回了个微笑,然后重新摆正身体,心中暗自思索,这个盖勒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看着这人别开的侧脸,盖勒略有些不舍的转过了头,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小丫头方才的巧笑嫣然。
他轻笑一声,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摩擦着拇指指腹。
果然还是没变呢。
呵呵,挺有意思。
舟山qiáng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方的拍卖台上,然后还真就发现自己瞬间喜欢上这镜子了。
水银的镜面,照起东西来纤毫毕现的,大小也合适,古朴神秘的图案也十分大方,相当合自己的胃口。
何况又是有些年头的物件,可不比那些个空挂着国际牌子噱头的空壳子玩意儿qiáng上百倍么?
舟山一琢磨,乐了,自己可不还缺一面合适的随身小镜么,就它了。
侧身与王教授略一沟通,两人都估摸着这镜子价格也就在十一二万上下,即使有波动也不会太大,再多就忒不值当。
然后舟山就举了牌。
一般情况下,这种场合这样的小物件,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人竞争了,偶尔还会出现无人问津的情况。
所以舟山出手的时候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是事实证明,也许今儿她不大走运。
舟山刚举了牌,拍卖师的声音还没打开呢,第二个竞价的就出来了。
舟山微微蹙了眉,侧脸一看,是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老子有钱的中年男子。
她轻轻叹口气,心中突然就涌上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被一位美女紧紧抱住手臂的中年男人跟舟山开始了你来我往的竞价,死不松口。
拍卖现场引起了一场小幅度的波动,大家亲眼见证了一面顶多不过十万出头的小镜子一路飙升到了二十万,而竞拍双方甚至还没有停下。
也许单听这个数值并不怎么巨大,可是一旦换算成比例来看,那就已经翻倍了。
200%,颇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饶是舟山性格倔qiáng,也在加到二十一万之后摇了摇头,决定放弃。
非绝世珍品,她又不是那冤大头,这价格已经超出本身价值太多,并且这样的铜镜以后也不太可能有太大幅度的升值空间,再继续下去,不值得。
拍卖师略带遗憾的看了舟山一眼,对着麦克风喊道:“好了,这位先生又加价了,二十三万!好,二十三万一次,二十三万两次,二十啊,这位先生出价三十万!”
空气中顿时又传来一阵低声喧哗,舟山也不由得顺着拍卖师的手势看过去,然后狠狠地皱眉。
盖勒优雅地转过身体,微微挑挑眉峰,轻轻地朝自己这边笑了下,然后又不慌不忙的继续举牌。
也许是因为角度和灯光的关系,他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有点发蓝。
舟山迅速而隐蔽的向四周一瞥,确认对方是在看自己,第二次别开头,捻着腰间的黑珍珠玩。
看着她的反应,盖勒似乎轻笑了声,不过舟山完全没有再次确认的打算,她总觉得隋江然说得对,这个男人,离得越远越好。
最后是盖勒以三十五万的价格成jiāo。
王教授摇头,“不值。”
舟山和隋江然也点头,这个价格都能够上买三个的了。
再接下来倒是回归正常,高/cháo迭起,几件拍卖品都被拍出了相当不错的价格,拍卖会圆满结束,隋江然又按照来时的路线,将舟山他们送回去。
舟山自己在外面住,隋江然似乎很不放心,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几遍诸如陌生人敲门别搭理之类。
舟山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的。”何况她所在的小区,陌生人根本就连电梯都上不了,哪儿还能敲门呢。
隋江然好笑,也知道自己是夸大其实了,笑道,“ 不过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