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找出来杀了绝对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可惜不行。
原本是想着简单的警告下那个记者,可是很快这种天真的想法就让舟山自己推翻了。
从这几天的了解推断,这个记者具有典型的激进、偏激性格特征,自高自大,说白了,就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与这种人jiāo流,很难使用正常方式达到正常目的。然而也就偏偏是这种人,被施加了不痛不痒的些微刺激之后,会有很大的可能做出惊人之举。
换言之,这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令舟山只要一想到就会如坐针毡。
她已经考虑的不能再彻底:
即使方云不会再损害舟川的名誉,可是背地里走露风声的人还在,威bī利用下,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叫王民的年轻记者不会稍微挪个窝,胆大包天的继续顶风作案。
而且中国何其之大,一旦出了S市,现阶段的舟山就是有心无力,王民完全可以换个地方大放厥词,甚至不用出门就能在网上轻易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也许她的办法不是最好的,或许可以有更好的手段更完美的解决一切,可是没法子,眼下舟山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
哪怕计划稍显粗糙,她也只能踩着荆棘前进,退无可退。
因为,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所以,舟山抿紧了唇,郑重的将冰冷的金属放入皮包,用力闭了下眼,推门出去。
在揪出幕后黑手之前,王记者,咱们好好儿聊聊吧。
一个小时后,舟山看着自己眼前一溜儿排开的三个黑西装大汉,忍不住笑了。
还真是凶神恶煞,没见前台的小姑娘脸都吓白了么。
进了包间,舟山这才摘了墨镜和围巾,坐着等开场。
十来分钟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金碧辉煌的招牌下,傻乎乎的抬头看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一对打扮入时的年轻人挎着胳膊从他身边经过,视线扫到他脸上呆滞惊叹的傻表情时,放肆的嗤笑出声。
王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有血滴出来。
哼,该死的有钱人!总有一天老子会比你们更有钱!
几秒钟后,他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带子,大踏步走了进去,直奔前台,“你好,我朋友订好的七号包间。”
“这就是七号包间了,”服务生微微欠身,伸手指了下前面的门,“先生请。”
“啊,啊!”王民gān巴巴的点头,见对方转身就走,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不帮忙开门吗?”
服务生似乎是愣了下,然后笑容依旧,“抱歉,没有不经客人允许我们是不可以打扰的。”
“啊,”王民点点头,挠了下脑袋,转身在门上敲了下,“我是约好的小王,能进来吗?”
“请进。”
王民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了一边一个的黑衣人,心中警铃大阵,条件反she的就想往外跑,结果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伸手,自己就像小jī仔一样被拎着脖子放到了椅子上。
“你们gān什么!”
对面又走过来一个黑衣人,不由分说的就将自己的背包扯了过去,对着桌子,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个底朝天,正在运转着的摄像机顿时无处遁形,录音笔也啪啦一声掉出去,屏幕上的液晶阿拉伯数字还在一下下的跳动着。
王民挣扎的动作一滞,随即大声嚷嚷道,“别动我的东西!”
包间里面传出来一声轻笑,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穿着鹅huáng色立领衫子的女孩儿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正对面的一把竹椅上坐了下来。
“你谁啊!”王民喊道,又看着弯腰将自己的家当划拉走的黑衣人,“你们这是犯罪!”
舟山就跟没听见一样,一样样的翻捡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拿起摄像机,调出来方才的视频看了下,然后慢慢地将机器摆在桌上,拿起旁边厚重的青石群山浅浮雕烟灰缸狠狠地拍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是录音笔。
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在沉重的石头下变成了生产者都认不出来的碎渣,手段直接粗bào,而且有效。
王民完全被惊呆了,连挣扎的动作都忘了,任凭另一个黑衣人将自己藏在身上的另一只鱼眼摄像头搜出去,紧接着化为另一堆废渣。
舟山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声不吭的砸,手腕一起一落间,透着些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