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实在是正常得很,尤其是每当到了宫中巨头生辰或是节下,内外出入也多频繁,并不稀奇,因此侍卫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正低头狂念阿弥陀佛的太后一听,打得竟然还是自己的名义,顿时不好了,一迭声的抬高了声音颤声道:“哀家才不要这样没轻没重的孙子送来的礼,受不起!”
因为消息封锁的还算及时,知道的也就后宫的几个,这些侍卫并不清楚始末,只是习惯性的低垂着头认罪,心中却在猜测,是不是五阿哥身边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趁着年下混乱偷卷了东西跑了?
事儿还没完,派去漱芳斋查看的人果然回来说,待嫁中的还珠格格也带着细软不见了,留下满屋子没头苍蝇一样的奴才。
这会儿和贵人的两个随身侍女也醒过来了,两个人中了迷香,而且脖子也糟了重击,其中一个倒下的时候脑袋刚好磕在雕琢jīng美的玉石台阶上,血流了一地,险些没命。
两个维族的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汉话都说不流利,这会儿又惊又吓的,一面绞尽脑汁的回忆,一面结结巴巴磕磕巴巴努力拼凑昏迷前的场景:“还珠格格,又来!”
“公主招待,不高兴。有陌生的男人!qiáng行拖走!公主很害怕,我们也怕,昏倒。”
这些零星的片段拼凑起来差不多就把事情的经过讲明了:还珠格格与五阿哥带来陌生的男子将和贵人qiáng行掳走。
只是,太后十分不明白,五阿哥为什么要将和贵人掳走?莫非,他真的要谋反?想要挑起双边的混乱,然后他趁虚而入?
对此那两个维族侍女也不明白,只说还珠格格每天过去宝月楼都会又急又快,神情激动的说些什么“自由”啊“爱情”之类的让她们一头雾水的话,她们汉话也不像自家公主那样好,别的细节也听不太懂,只记得还珠格格还总是用一种特别怜悯的眼神看自家公主。
再这么一解释,乾隆和太后两个对视一眼,怒火烧得更旺的同时也隐约猜出点来了:合着那几个家伙还是冥顽不灵,竟然qiáng行将甘愿为了和平而和亲的含香划归到了他们那个所谓的追求至高无上的纯洁爱情而不得的圈子里去了。
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彻底被定性为家丑,既然是家丑,那就不能外扬。
不得已,乾隆命人把弘曕叫了过来。
一听事情的原委,饶是弘曕也给震住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人在偃旗息鼓了一阵子之后还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太后直接就不说话了,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乾隆也活像是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老六,朕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弘曕拱手,“臣弟知道。”
也只能他去,自家人的话,大一辈的:这种小辈做出来的没脸事,总不能腆着脸去求十六叔帮忙,而五哥,弘曕的眼神暗了暗,五哥脚伤未愈;至于再往下的,根本用不起来。
弘曕点头,“既如此,事不宜迟,臣弟这就去办。”
乾隆叹气,“去吧。怎么也得要给硕王府一个jiāo代。”指了婚的,结果新娘子却跑了,这人算是丢大发了。“老六!”乾隆又把他叫下,眼神一凌,“不必顾忌太过,四肢健全绑回来即可。”
弘曕一怔,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平地多了几分肃杀,“领旨。”
弘曕边往宫外走边考虑,这件事,阿里和卓他们到底知不知情。
“弘曕。”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冷不防在他前方响起,把专注想事情的弘曕惊了个彻底。
到底还是不自然,弘曕抬头,勉qiáng动动嘴角,“五哥。”说完便要走过去。
连续几天都被躲开,弘昼眼神中有些受伤,语气也是颇为低沉,带着浓浓的苦涩,“你就这么急着躲开我?这么,不想见我?”
弘曕一顿,在袖子里面攥紧拳头,置若罔闻的继续前行,“我有急事在身,见谅。”
弘昼微叹了声,满满的无奈,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低低道:“若我没猜错,六儿,你的掌心怕是又要破了吧,记得擦药。”
弘曕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下,十指下意识松开,却又不得不伴随着细碎的疼痛再次合上,大步流星的出了城门,利落的翻身上马。
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久久立在原地未动的弘昼终于缓缓转过身,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看不够似的望着。
真的,回不去从前了么?
去了阿里和卓等人暂居的回子营,弘曕不动声色旁敲侧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