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怜兮兮的吊着几片已经gān枯卷曲的叶子,丢到外面怕是只能给人当柴烧,明显配不上那几个花盆,就算走颓然风格也不是这么弄的。
果然,苏涣的爸爸苏通就说:“那是几株石榴,我养了好几年了,每年都开花结果,特别喜庆。最近也没顾上,我们原来以为是耽搁了浇水gān死了……”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可听了顾陌城刚才的话之后,他们现在心里都有些发毛,再说起这事儿就明显有些不敢确定了。
井溶摇摇头,“石榴本来就不是多么娇气的植被,又耐旱,何况室内还有空气加湿器,这么几天不浇水最多也只是发蔫而已,怎么可能会瞬间gān枯到这种地步。”
他这么一说,苏通和周婉才猛地回过神来,可不是怎么的!
石榴素来寓意多子多福,是华国上下推崇的吉祥植被,然而现在却死的不能再死,就是个门外汉也能猜到不妙了。
周婉的眼眶刷的就红了,合着深深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真是可怜极了。
胡云飞快的安慰了阿姨和姨夫几句,又对顾陌城说:“顾大师,您要不要先进来看看人?”
顾陌城跟师父师兄对视一眼,点点头,“也好。”
越往卧室那边走yīn寒之气越重,等真的推开卧室门的瞬间,顾陌城三人都不由得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夏装。
从门口往chuáng上看去,几乎看不到被子下面有什么起伏,可见苏涣已经瘦到何种地步。
几个人又走了几步,就见苏涣大夏天竟然盖了两层厚棉被,露出来的脑袋活像一颗贴了一层枯huáng皮肉的骷髅,上面支棱着一把gān枯的头发,两只大睁着的眼睛高高突起,里面遍布血丝。
秦峦忍不住咧了咧嘴,小声问顾陌城,“都这样了,还有救吗?”
就那个huáng中带绿的脸色,简直跟医院重症监护室那些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病人一样,毫无生气,他们甚至看不到正常活人呼吸带来的胸腔起伏!
顾陌城也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眉头都揪在一起,不过还是决定拼一把。
来都来了,是死是活好歹要挣扎一下吧?
一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周婉和苏通就面露不忍,拼命抓着对方的手汲取力量。
顾陌城先给苏涣把脉,结果一模上去就吓了一跳,那脉搏已经微弱得很了,她屏气凝神找了大半分钟才感觉到指腹下微弱的跃动。
不妙,很不妙。
面色凝重的把完脉,顾陌城又尝试跟苏涣说话,但扯着嗓子喊了十几声,对方却也只是无比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然而看过来的眼神宛如两潭死水,激不起一点波澜。
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好不容易看着长到这么大,眼见着要出息了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周婉这个当妈的一颗心都要碎了,当即捂着嘴哭起来。
顾陌城取了银针,就开始在他头颅和躯gān上密密麻麻的扎针,同时抽空对井溶说:“师兄,劳烦你为我布置一个聚气小阵。”
就苏涣如今的情形,已经完全不是简单地注she营养液就能够支撑得了的,若不帮忙引气入体、qiáng行循环,只怕他撑不到解决问题就要一命呜呼了。
井溶依言去了,又抓了秦峦做壮丁,按照自己吩咐的方位小心处理。
也幸亏带了秦峦来,不然这种事情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外行人仅凭三言两语根本分辨不出那细微的差别,只靠他们师兄妹两个还真有点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