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玩笑,伯尔曼真的急了,眼泪登时掉下来,抽抽噎噎的恳求几声,又望向冼淼淼,“舅妈,我不想回去,我,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说着,就跑去把沙发旁边的行李箱拖过来打开,将里面的巧克力、糖果、娃娃、模型玩具和几个小巧的首饰盒摆了一地,继续哭道:“我真的想找你们玩儿,呜呜,不要把我送回去!”
不要说冼淼淼不忍心,就是任栖桐见他这幅悲痛欲绝,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样子也有些受不了。
千里迢迢瞒着家人跑到遥远的华国来,人生地不熟,自己和保镖还都不会说汉语,是一路靠着英语加偷偷打印的任栖桐的照片才找过来的,中间还被出租车司机带着兜完了大半个望燕台,刚兑换的现金都差不多掏空了……
结果废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见到了舅舅舅妈,话都没说几句的,对方就清清楚楚的表示了不欢迎,还要立刻把自己送回去!
伯尔曼少年顿时伤心欲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舅舅不喜欢我!我的偶像不喜欢我!
接到任栖桐的电话,陆海急匆匆从楼上下来,刚进门就看一个外国孩子蹲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满脸幽怨,自家的两位老板似乎有些尴尬。
他瞅瞅那陌生小孩儿,再瞅瞅任栖桐,再瞅瞅冼淼淼,忍不住开始八卦:难不成是桃色新闻?!
卧槽这不行吧,太劲爆了!不能够啊!
冼淼淼让熊孩子哭的头疼,又觉得有些心疼,就对任栖桐道:“算了,来都来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也累了,要是qiáng行送回去,不情不愿的,路上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到时候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先让他在这边休息一下吧。”
任栖桐挣扎了几秒钟,这才勉qiáng点点头,又对陆海道:“去附近的酒店开一间房。”
话音未落,冼淼淼就摇头,说:“不好,酒店往来人员构成复杂不说,他一个孩子,又胆大包天的,把他自己丢那儿保不齐又要惹什么乱子出来。真要算起来他也是你的外甥,来都来了,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gān脆让赵姨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一间出来,反正也住不了几天,我们辛苦一些,好歹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任栖桐本就有点视舆论和礼法为无物的狂放,狠起来也不是玩儿的,他说把伯尔曼丢到酒店,那就是真的想这么做。
万一由着他把孩子丢在酒店,估计死都不会主动去看一眼,到那时假如真的出了点什么事,不要说意大利那一群亲戚,就是国内民众也能喷死他们!
冼淼淼亲自发话,任栖桐倒也没有继续反对,只是对伯尔曼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两口子在一起,必要时候就要一个唱白脸一个扮红脸,眼下任栖桐已经凭借先天优势唱完了白脸,冼淼淼少不得要拿着红脸唱一把。
不过话说回来,论起哄孩子,还是任先生的经验更丰富一些,可此刻不用问就知道他必然没有这个兴致,冼淼淼只好硬着头皮上。
她先哄着伯尔曼去洗了脸,又让人换了杯果汁,再别别扭扭的询问了下他带的礼物,小正太倒也渐渐回转过来。
大约是有老婆被撩的案例在前,任栖桐也没走,一直板着脸坐在伯尔曼对面,时不时就用眼神威慑一番,真是门神都没这么显著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