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目前也就皇后这里安静些了。
用了晚膳,明亮的烛火下,林言坐在榻上批着折子,不时地端起手边的福字金边杯呷一口。
皇后乌喇那拉氏在一边动作小心的剥着gān果,肘下压的便是暗红的缎子靠垫,绣着些暗纹,十分的jīng致。桌上的青瓷小碟子里已经堆起了尖尖小小的各色果肉山,看上去十分诱人。
两人脚下隔了个暗金纹路的香炉,金丝掐边,此时正袅袅的升起阵阵淡淡的白雾,散出幽幽香气。
乌喇那拉氏微微有些愣神的看着林言,隔着雾气,对方的脸似乎也变的有些不真切起来。
举案齐眉,自己和皇上的相处方式现在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是。
乌喇那拉氏手下一滑,指间的莲子便脱了手,咔嗒一声轻响,落在桌上滴溜溜的打起了转。
“想什么呢?”林言隔着烛火抬眼看了看,“最近总是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乌喇那拉氏有些慌乱的低头去舀起那颗莲子,丢进一边的宫女手中。
林言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细问,复又低下头去。
“对了,今天他他拉府里来人了。”乌喇那拉氏似乎是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
林言不以为意的道,“这些事你看着处理就好,不必跟朕说的。”
“此事有些难办,”乌喇那拉氏有些为难,“正想着和您商量下。”
“什么事儿?”见她说的郑重,林言刚好看久了脖子有些酸,便也放下笔准备听她细说。
皇后把莲子往林言面前推了推,“今儿是他他拉老夫人和夫人来了,说是,来请罪。”
“哼,”林言捻了颗莲子,微微皱眉,没去gān净芯的莲子,果然是苦的。“她们倒是懂事,这是要先灭火还是怎么着?怎么,努达海又在家里闹起来了?!”
“嗯,说是几天前就跟魔怔了似的,前几日竟然还不顾家人反对修了座小楼,”皇后抬眼看看林言,“说是叫什么【望月小筑】。”
“荒唐!”林言拧起了眉头,“朕看他不是像魔怔,根本就是魔怔了!他一个人死不要紧,是想要让整个他他拉府上下给他陪葬吗?!混帐东西,简直就是个没长脑子的!”
等着林言的火儿发的差不多了,皇后又道,“今儿她们来倒不光是请罪的。”
“还什么事儿?”
“努达海的夫人雁姬,和臣妾也算是有几分jiāo情的,哭着请求和离。”见了一向坚qiáng的雁姬在自己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皇后也是心酸的很,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
“和离?!”林言有些意外,“她不怕人说什么?”
皇后叹口气,有些感慨,“她说,和离好歹还能给老夫人和孩子们一条活路,倒也顾不得了。”
“她倒是个难得明白的,”林言点点头,自己的男人犯了浑,老婆也是够难做的,“这么说,她是要自己带着孩子?朕记的她娘家就是在关外来着是吧?她还有女儿吧,明年的选秀?”出了这种事,怕是没什么人家敢要了。
鉴于选秀实在是没法再推,林言不得已答应了明年进行。不过他可一个人都没打算往后宫弄,也就是走走过场给别人指个婚啊牵个红线什么的。
“跟着和离的额娘,总比有个犯死罪的阿玛qiáng吧。雁姬说,大不了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关外。”皇后也是感慨万千,当初努达海誓不纳妾,京城有多少女子明里暗里的羡慕雁姬啊。谁能料到努达海有朝一日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着这个多少年来兢兢业业操持家务的结发妻子大打出手?!真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