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曕的表情一下子微妙起来,回想起刚才那“美妙的”味道,觉得喉咙有点儿gān,“那啥,不用了,五哥,你先给我倒杯水吧。”
“哦,”弘昼到了水,很是诚恳的道,“真不用了?一点儿都不麻烦!”
“不用了!”弘曕有些抓狂,“你当我是饭桶吗?!”想了想又道,“唔,下次记得用个小点儿的碗。”
“哦,对了六儿,”弘昼觉得光看着人家吃,的确是挺可怜的,“还是让人再给你弄个果盘儿吧。”
折腾了阵子,弘昼正经起来,“四哥,不是我说你了,你们就这么gān耗着?”
林言又看看善保,有点烦,“我也不想么,机会难得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机会什么意思。都开始琢磨,也是哈,要让善保真正立住脚,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地位,而这就需要可观的功劳。光前儿的那个江南治贪的功劳,还是不够看的。
问题就卡在这儿了,功劳么,军功?!算了吧,几人都摇摇头,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没有完全的把握,还是不贪这个的好。
再就是其他的了,虽说善保现在参与了枪械所,但是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急都急死了。
“对了!”弘曕猛地一拍巴掌,刚要习惯性的弹起来,忘了自己还是三条腿儿,哐的一声又摔回去,疼的一咧嘴。
弘昼赶紧扶着,“没事儿吧?”
弘曕满脸的兴奋,摆摆手,“没事儿!”
林言估计这货是想出什么来了,笑道,“gān什么毛毛躁躁的。”
“那啥,四哥,你带着善保跑呗!”弘曕急急呼呼的道。
“咳咳!”善保的脸憋得通红,嘴里的松子仁卡嗓子里了。
当下林言也顾不上抽弘曕了,赶紧过去帮着拍背递水的。
“那啥,你别想歪了啊!”看着目光不善的三个人,弘曕呐呐道,“你们倒是听我说完啊。”
“你倒是快说啊!”林言和弘昼同时扭头大喊,连带着善保也很是幽怨地瞪着他。
“呃,”弘曕搔搔脑袋,“四哥,这不是开chūn了么,各运河水道地方肯定又是一阵忙活,里面的yīn私也少不了,反正也得查,不如”
“你的意思是,我带着善保,下江南视察河道?!”林言慢慢的道,随即又有些迟疑,“可是这下江南耗资太过,不好。”
先不说皇帝的排场,就算是林言轻装简行,沿途的各官吏肯定也是会抓住一切机会巴结,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很少会有官吏舍得用自己的私房银子,免不了会搜刮民脂民膏,若是因为这个而引起民愤,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一去,只要想查,就肯定能查出大批的贪官和污秽之事。既能充实国库又能,功劳什么的,简直就是俯拾即是。这一点,对林言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皇上,”一直没出声的善保开口了,“奴才不赞成。下江南一事牵涉甚广,三思为上。”
弘昼和弘曕俩人jīng看得仔细,善保脸上先是震惊,然后便是反应过来的感动,最后却是不赞成的坚决。这期间,绝无一点为己的欣喜和窜措。
弘昼一笑,行了,善保算是彻底过关了!有这么个人在皇兄身边,也不算是亏。
林言没说话,他正努力的做着思想斗争。
来了好几年了,他自问没给朝廷làng费过一两银子!反而是把国库给翻了好几番。而且各地的商业也迅猛发展,不惭愧的说,百姓的生活绝对比以前上了不止一个台阶!这都是他一天最多只睡三个时辰换来的。他问心无愧。
再看看一脸坚决的善保,林言心中一阵酸涩,其实平心而论,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善保了。
良久,林言缓缓开口,“朕意已决!下江南!所需费用朕自己负担一半,轻装简行,沿途官员若有逾矩举动,撤掉一切职务,终生不得录用!若有严重贪污行为,斩!”
说出来,林言突然就轻松了。也罢,既然决定了,那么就来场大的!不光要视察沿途的水利,还要狠抓贪官!虽然在他这些年的严厉打击下已经收敛了很多很多,但是水至清则无鱼,鬼都不信会没贪官可抓!嗯哼,不抓个七七八八的,就不回来了!至少也要把花的银子赚回来!
话说前世的林言就是以先帝雍正爷为榜样的。看看,自己在位这么短的时间,不光把以前的亏空补上了,还给自己的败家子儿儿子留下一大笔钱!这是种什么jī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