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会对我们出手?”
沈落颔首,“他们对师父怨念颇重,免不了累及你我……以往他们好歹还忌惮我的武功,现在就不好说了。”
凌孤月点点头,“我明白。”
沈落抬头凝视着他,见他眉宇淡然,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师兄……我突然又不想下山了。”
“为什么?”凌孤月笑道:“你可是又恋家了?”
沈落看着他,轻轻摇头。
凌孤月瞥了他一眼,调笑道:“从小你除了练功外就不喜欢出门,别人邀你到他处比武论剑,你总是拒绝人家,就连成了掌门,同道之间的切磋你也是能推掉就推掉……你就那么愿意留在这里?屏川三百里青山还没看厌吗?”
沈落握住他的小指摇了摇,“怎么会看厌,我巴不得和师兄天天待在沉冬榭,哪也不去。”
凌孤月见他长大后难得流露出孩子般的稚气,心中一阵柔软,却故意抽回了手,“你好好养伤,我走了。”说罢转身欲走。
沈落急道:“师兄去哪?”
“出去转转。”凌孤月头也不回道。
门很快被掩上,房中又只剩下了沈落一个人。玄色chuáng帐下的yīn影中,那张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
十年前也是这样,他受伤在chuáng,师兄跑了出去,不知怎么招惹到了姣尘阁的范诗遥,害得师兄手腕上的伤口再度裂开……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咯吱作响。
还会有人在师兄面前晃悠吗?
沈落冷笑一声,靠在chuáng头上朝外喊道:“青竹。”
青竹一袭白衣,来到他chuáng前站定,“掌门,有何吩咐?”
沈落淡淡问道:“近日屏川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青竹弯腰回道:“三大长老的势力都已经被清除gān净,近来并无可疑之人。”
沈落眸色寒如幽潭,令人看不清其中深广,“那个叫小仇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股萧瑟肃杀之气顿时向青竹袭去。
青竹双腿发软,瞬间就想到了凌孤月带来的那个孩子,他本嘱托了几位师弟将那个孩子带到林中小屋,谁知就在三天前,师弟却告诉他那个孩子不见了。联想到沈落所受的伤,青竹额间布满了冷汗,垂头道:“掌门恕罪……”
沈落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被烛蜡所烫伤的痕迹还历历在目,“以防不测,你跟在师兄身后,不可被他发现,晚间再向我禀告。”
“是……”青竹缓缓后退,离开了沈落的房间。
“青竹师兄,掌门说了什么?”门口的弟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青竹摇摇头,“前几日让你们看个小孩都看不住,害得我被掌门骂了一顿。”
一位白衣弟子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师兄,是我没看好那个孩子……”
青竹见他认错,大度道“无事,下次注意就行了……我还有事,你们守在门前听候掌门差遣。”见众师弟点头不迭,便昂首走了。
只听身后的人感慨道:“到底是大师兄,真是气度不凡!”
“就是,青竹师兄是除了掌门和师叔外我最尊敬的人了……”
待出了院门,青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觉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方才掌门对他所施加的压力差点bī得他当场跪下,幸好自己伪装的不错,没被师弟们看出来,不至于在他们面前出丑……
只是掌门要自己跟着凌师叔……
师叔会到哪去呢?青竹想了想,提步跃到了竹林高处。
迎面夕阳鲜红似火,四周苍翠,屏翳来风。他朝南方看了一眼,踩着竹梢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