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收剑入鞘,离开时向苍龙台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范诗遥的身上,薄唇微勾,发出一声冷笑。
见他登上白虎台,沈落这才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左手血流如注,染红了脚边的一片薄雪,且在不住地颤抖。他试图握了握,竟一丝力气也无。
沈落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在衣角上擦了擦,这才缓步走了回去。
凌孤月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他。
隔着数级台阶,沈落朝那人一笑,轻声安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没事。”
凌孤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握住了他未受伤的右手,将他牵至自己身旁。
菩提树下,佛心门住持洪声宣道:“阿弥托佛,沈少侠年少有为,剑法已然登峰造极,既然三十六派已无人再上场,今年武林大会的魁首便是屏川沈落,诸位可有意见?”
台上众人尚沉浸在方才汹涌快意的剑影之中,此时皆是服气地摇头。
住持接着道:“既然是在佛心门举办的武林大会,本门理应尽些地主之谊,贫僧已同门中长老商量过,意欲邀请沈少侠入我藏经阁中,参研佛法三天。”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要知道佛心门的藏经阁并不仅仅是放置佛门万卷经书的地方,更是广集天下秘籍,江湖中人心驰神往之所在。
沈落遥遥向他点了点头,“多谢。”
住持双手合十,眉间无悲无喜,“阿弥托佛,那么两日后,蔽门必扫雪以待,恭候沈少侠。”
回到客栈,沈落调理了两日,除了皮肉之伤外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凌孤月心中挂念着他身上的十方禁术,便同范诗遥商议了一下,明日一早便到平南郊外去取生水,随即赶往姣尘阁。
沈落在卧chuáng休养,凌孤月不想去打扰他,便想先收拾了行李,等晚上再跟他说。正收拾着,忽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
沈落走了进来,见他chuáng上放着一只包袱,皱眉问道:“师兄要走?”
凌孤月“嗯”了一声,“红药王急需生水浇灌,否则很快就会枯萎,我想赶紧找到生水回姣尘阁一趟。”
“我和师兄一起去。”
凌孤月走到木柜边,闻言笑道:“佛心门要留你几日,这是好事,更何况你我只是暂时的分别,这有什么?”
沈落皱眉,紧跟在他身后,“我不放心师兄。”
“等拿到红药王我就立刻回去……”凌孤月从柜子里拿出衣服,一回头,发丝正好扫过沈落的鼻尖,两人离得实在是有些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沈落挡在他身前,闷声道:“可我一日也不想与师兄分开。”
凌孤月心中一动,抵着他的肩膀,忽然将他推到身后的木柜上。
沈落看着他渐渐靠近,眼中逐渐深沉起来。
谁知凌孤月只是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师弟,听话。”
沈落只觉得一阵苏麻之感经耳畔传至四肢百骸。
凌孤月说完这句话便退开了,手中还抱着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衣服,微微一笑:“说不定是我先回去,到时候在屏川等你便是。”
正想转身将衣服放到chuáng上,手腕却被身后的人握住,轻轻一拉,两人瞬间换了个位置。
凌孤月被他压在柜子上,手中的衣裳滑落在地,刚要推开他,一个吻落了下来。
“唔……”
这几日皆是凌孤月主动,方才本想跟沈落开个玩笑,没想到却被他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