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妍争辩道:“坏人还没有犯法,你就惩罚他,这样对他公平吗?”
沈傲的脸色愈来愈冷:“犯了法再施以惩罚,对坏人自然是公平的,但是对好人公平吗?好人何辜,要用自己的性命和身家,来当坏人犯法的证据?不去想着怎么样保护好人,却想着给坏人以公平和正义,你的脑袋被驴踢过吗?”
沈傲一把推开花含妍,拎起凳子腿,狠狠往大汉的双腿砸去。
当着自己的面,他就敢起了劫财的心思,那么背着人的时候,他一定恶事做尽。
这样的恶人,早死一天,就少祸害一个好人。
“啊!”
大汉双腿俱断,再一次发出不类人声的惨叫。
“英雄,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莫要再打了。”大汉涕泪俱下,连声求饶。
沈傲拎着凳子腿道:“你错在哪里?”
大汉道:“小人错在起了贪心。”
沈傲摇了摇头:“贪心人皆有之,何错之有?你的错不在于起了贪心,而在于起了贪心,便马上付诸实施,做起坏事来肆无忌惮。”
“金子是我给的,你当着我的面就敢动心思,由此可见,你平日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心行恶,便是恶人。今日我若不废了你,那孩子一家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说着话,沈傲的凳子腿再次落了下去。
这一下,大汉的脚踝粉碎!
大汉仰天痛号,哭声传出不知道有多远。
寒鸦镇的百姓,远远见到这一幕,暗自拍手称快的有之,上前打抱不平的却没有。
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正义和公平。
独善其身,才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花含妍站在一旁,闷闷不乐。
难怪父皇背后里总是骂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
因为律法约束不了他们。
他们有强大的力量,超脱于皇权之上。
他们随心所欲,快意恩仇,看起洒脱无比,其实却是给这个天下,带来了太多的不安定。
“你生于富贵之家,不曾遭受过屈辱,不曾经历过绝望,所以有些事,你不懂。收起你的悲天悯怀吧,对恶人的纵容,就是对善人的伤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道理。”
沈傲不想和花含妍讲什么大道理,每个人生活的环境和所处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为人处世的方式上,有所不同。
谁都不能强迫别人认同自己的道理是对的。
卖馄饨的摊主急急地赶过来:“小兄弟,快走吧,一会寒鸦镇的捕头来了,你就走不了啦。”
沈傲从百宝囊中拿出十几文钱,丢给他,转身和苏遗拱手道别。
苏遗目送沈傲和花含妍离去,没有立时就走,而是来到了大汉的面前,轻声问道:“壮士,你想不想报仇?”
大喊疼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正在地上打滚,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
发现和自己说话的,乃是刚才和沈傲一起吃馄饨的人,他顿时就愣住了:“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遗道:“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大汉惊讶地看着他:“你愿意帮我报仇?你、你和刚才那人不是同门师兄弟吗?”
“同门师兄弟,就一定会相亲相爱吗?”
苏遗道:“你也看到了,他随手就能把价值一两金子的灵松子送给一个穷苦孩子,却请我这个同门吃几文钱一碗的馄饨。他这般侮辱我,我如何能忍?”
大汉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
“你想报仇吗?”苏遗再一次问道。
“想!”强忍着脚踝和双腿上传来的剧痛,大汉眼中流出怨毒之色,“我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苏遗笑了:“很好,我帮你。”
说着话,他用瘦弱的身躯将大汉抱了起来。
“我先带你去疗伤,然后商量一下,如何报复那沈傲。”
“好!你的大恩大德,容我回头再报。”
大汉本以为自己惨到家了,没想到突然冒出个贵人相助,心中满满的都是感激。
骷髅架子佝偻着身躯,一瘸一拐地跟在苏遗身后,一路往寒鸦镇郊外走去。
等出了寒鸦镇,来到荒野之外的时候,大汉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英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不是说要到我去疗伤吗?”
苏遗没有说话,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