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高被一脚踹到了门边,背部重重撞上了门槛。
这一脚是带着内力的,窦高毫无抵挡,顿时受了内伤,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但他没有吭一声,只撑身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二皇子本来想说一句‘那你去领死吧’,但脑海里忽然闪过小兰带回的冰萦雪那句话——凡事要留余地,不要寒了部下的心。
于是,二皇子硬生生把杀意忍了下来。
大事未成,他不能由着自己性子,让这些为他做事的部属寒心。
“好了,本皇子也只是一句气话,难道本皇子还打算跟大丘人合作不成?”二皇子淡淡摆手,“你去请个大夫看看伤,休息几天。”
窦高松了口气,抬眸道:“那沈湛那边……”
“此事你不用管了,本皇子自会想办法对付他。”提起沈湛,二皇子眸中闪过凛冽杀意!
“是,属下告退。”窦高忍着痛,退下了。
二皇子在屋里负手走来走去,眉宇紧蹙。
不行,最近连连失利,他一定要在沈湛出京之后和萦雪见上一面,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可能之前的那些计划,都行不通了。
想到两日后便能见到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二皇子紧绷的脸部线条终于缓和下来,冷眸也浮现出一丝柔情。
……
沈湛从宫里回来时,带回了护送雍鼐去大丘的圣旨。
一进府邸,他便交给了薛狼,道:“陛下调了三千御林军,我们带几个暗卫就行,不必劳师动众。”
三千御林军?
这是怕雍鼐被大丘的皇子们途中暗杀了么?
薛狼暗暗咂了一下舌。
“属下明白。”
“芳芳呢?”沈湛问道。
“在院子里喂鱼呢。”薛狼笑道,接着小声问道:“那边那位还晾着呢,将军不去看看?不知道腿伤好了没有。”
薛狼说的,自然是冰萦雪。
既然留人家在府里盯着,没有拆穿她的把戏,那总还是要像以前一样稍微‘重视’一下吧?
晾久了,傻子都会起疑。
沈湛眸中闪过一抹冷冽,语气不悦道:“待会儿过去。”
“是,将军。”薛狼放下心来,他就怕将军如今不愿意。
沈湛很快回了自己的院子,果然看到那一抹浅绿色的身影,靠在院子里那小池塘边的栏杆上,往水里丢鱼食。
身后有华子睿陪着她。
她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时不时指着水里,跟华子睿打着趣。
华子睿兴致勃勃,眼里发着光,很开心的样子。
“将军。”饶是沈湛内力再深厚,靠近了些,华子睿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立刻转身行礼。
“嗯。”沈湛走到沈香菱身侧,见她转过头来,脸上仍有笑意,可却比方才和华子睿在一起时,明显要淡化几分,眸色不禁一沉。
可他也没说什么,只从她手心捏了点鱼食。
“喂鱼?”
“是啊,闲着无聊看这儿养了几条鱼,就让子睿去弄了点鱼食来喂。”沈香菱说完,又问道:“将军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想的是承帝是否怪罪沈湛了,毕竟煦王现在还没被抄家呢,沈湛从煦王手里拿走了先帝御赐的血玉,恐怕有点不妥。
原著里承帝笔墨较少,不知道这个皇帝是昏君还是明君。
“下了盘棋。”沈湛简略解释,接着将鱼食丢进水里。
几条鱼如狼似虎般扑上来,转瞬就将鱼食给吞掉了。
吃饱了,便在那游来游去,显得十分快活满足。
沈湛见状,忽然来了句:“不知道我家的鱼儿要怎么喂,才能满足。”
他家的鱼儿?
沈香菱刚开始有些疑惑,后来在华子睿的闷笑中,明白过来,耳尖顿时开始蹿红。
“用真心,够不够?”沈湛转过头,似乎很随意地在问她的意见。
沈香菱窒了窒,别过眼,一脸镇定道:“那得看是什么鱼啊,有些鱼天生得在海里才能活,非养在家里的话,那肯定活不了。”
这是在抗议他把她一直关在这院子里了。
沈湛笑了笑,不顾一颗心往下沉的微痛,修长玉指抬起,替她撩了撩发,道:“我去看看她,很快回来。”
她?
沈香菱转过头,却见沈湛已经走了。
哦,是冰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