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华子睿脸色冰冷。

刚刚他听到外面那些流言时，真恨不得冲进别院把冰萦雪给杀了！

但他知道将军留着冰萦雪在别院没动，一定有大用处，所以才克制了这股杀意，先来跟夫人禀报。

“你家将军都没杀她，你敢杀啊？”沈香菱打趣道，她也看出来华子睿就是发泄。

没有沈湛的命令，华子睿是绝对不敢擅作主张杀了冰萦雪的。

好歹还住在府里呢！

华子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转眼又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沈香菱，嘻笑道：“姐下个命令呗，我马上就去杀了她。”

沈香菱：“呵呵！”

华子睿没来由尴尬了一下，他怎么觉得夫人那表情，像是在嘲笑他呢？

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你也别气了，因为，还不到你真正生气的时候。”沈香菱自顾自地起身，稍微对镜整理了一下。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冰萦雪不仅仅只是要败坏她和沈湛的名声而已。

“姐，你的意思是她还有更毒的后招？”华子睿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就要有客人登门了。”沈香菱微微一笑，道。

客人？谁啊？

华子睿正猜测间，门外便来了人。

冰萦雪和小兰主仆，还有府里几个下人，乍一看阵势有些浩浩荡荡的。

沈湛走之前将府内事务都交给冰萦雪打理，眼下府里上上下下都听冰萦雪的，华子睿当时都懵了——将军这是什么招儿啊？

沈香菱好久没看到冰萦雪了，不过此刻她并非沈香菱，而是商户之女凌芳，自然不能无视冰萦雪，像之前一样把冰萦雪气得牙痒痒的。

她装作一脸局促地起身，迎上前去，主动见礼：“这位一定是府里管事的萦雪小姐吧？将军走前跟我说了，凌芳见过萦雪小姐。”

冰萦雪着实呆了一呆，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难得浮现一丝细微的怔愣。

如果不是二皇子调查的那些事，完完全全和面前的凌芳对得上号，可以十成十确认‘凌芳就是沈香菱’这个真相的话，她真的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谦卑温和的商户女子，就是沈香菱。

以前的沈香菱，多趾高气昂啊？

就算是后来聪明了些，不再中她挑拨离间之计，也总是想办法把她气得牙痒痒，哪儿能对她低头见礼？

冰萦雪是真没料到，沈香菱对她低得下来这个头。

“丑女人，你是傻了还是抽筋了？我姐跟你说话呢！”华子睿见冰萦雪一直不说话，只以为她是故意给沈香菱难堪，顿时就开骂道。

丑、丑女人？

冰萦雪万分诧异地看向华子睿，差点脱口而出——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但她的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华子睿可是堂堂世子，亲王唯一的骨血，她傻了才去和他对着干。

“抱歉，凌姑娘，我是第一次在将军房里见到女眷，所以一时有些……我失礼了。”冰萦雪收回视线，看向沈香菱，歉然一笑。

沈香菱偏头，睁大眼：“怎么会呢？将军说那位香菱小姐总是进进出出的。”

冰萦雪打量她片刻，温和一笑：“那是将军的亲人，自然不一样，我这都是第一次踏进将军房里，所以我想，凌姑娘是很特殊的。”

“是、是吗……”沈香菱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顺便憋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时，脸颊便泛起淡淡的桃红。

冰萦雪轻微一窒，这是还害羞上了？

生平第一次，冰萦雪对自己的判断有些不确定——面前这个商户女，真的是沈香菱吗？

会不会，是沈湛故意拉出来当幌子的？

目的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沈香菱？

冰萦雪暗暗决定，回头再让二皇子的人仔仔细细再查一遍。

不过眼下，计划还是得继续下去。

若眼前的商户女不是沈香菱，是真正的凌家女，那她即便被安排婚配，也无伤大雅。

正好，可以看看她是否激烈反抗，或者想其他办法来逃避婚事。

“凌姑娘，我知道你是将军房里的人，本来我不该打扰你的清静，只是……这门口来了一大堆凌家的人，指名道姓要接你回去，还闹得满城风雨，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过来的。”冰萦雪终于道明来意。

什么？

华子睿当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