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睿安排好沈府内的人手,把沈香菱住的院子围了个严严实实,确定不会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后,这才去了宫里。
承帝一听是华子睿这个纨绔小子求见,只觉得额头突突一跳,莫名有几分头疼的感觉。
兴全也不敢催促,躬身等待着。
许久,承帝才一丢手中御笔,叹气道:“让那臭小子进来吧,朕看看他又来捣什么乱。”
虽说性子混了些,可到底是他亲侄子,胞弟唯一的血脉,怎么也得疼着。
“是,陛下。”兴全压下心头笑意,出去传旨了。
不多时,华子睿风一般刮进了御书房。
“陛下!”
承帝还在揉着眉心,嘴里斥道:“胡闹,还不给朕跪下请安!”
“哦……”华子睿立马就跪下来了,还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子睿叩见陛下万安!”
咦?
承帝顿时放下了揉着眉心的手,诧异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华子睿。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往常总是嬉皮笑脸不想跪,非要磨半天待他快雷霆震怒了,才肯给他稍微跪那么一下,然后就跑到他这龙案边上摸这摸那的,最后不顺个贵重的东西走那简直就不依不饶。
“陛下,您不让我平身吗?”华子睿一脸委屈道。
承帝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摆手:“平身吧。”
华子睿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凑到承帝身边,讨好卖乖地道:“陛下最近政务繁忙,累不累呀?”
承帝额头突突直跳,这古人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臭小子难不成闯了什么大祸,要他来摆平?
深吸一口气,承帝沉声问道:“说吧,你是火烧了坤宁宫,还是打残了哪个重臣家的儿子?”
“陛下,您这可就冤枉人了啊,我最近安分着呢!”华子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叫了起来。
承帝一脸怀疑:“果真没惹事?”
“没有!”
“果真不是来让朕给你擦屁股的?”
“不是!”
承帝看着华子睿半晌,确定这侄子没惹事之后,才松了口气:“好,那你进宫所求何事?”
既然没惹事,那就是有求于他了。
总比惹事要好得多。
“陛下您可真英明,一看就知道我有求于您了。”华子睿先拍了个马屁,然后才嘻嘻笑道:“我想求一道口谕。”
“哦?什么口谕?”承帝倒是有些好奇了。
堂堂睿亲王府世子,能遇到什么难事,还非要他下一道口谕才能办成?
“就是我那个义姐凌芳的事,陛下我跟您说啊……”华子睿挨着承帝蹲下,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一番功夫下来,承帝居然足足听华子睿在那掰扯了半个多时辰。
不过,倒是比说书更有意思。
想不到沈湛那个表妹沈香菱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被江湖中的杀手组织给惦记上了。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沈将军也不在,我总不能看着我姐被人欺负了去吧?所以就来求陛下您下一道口谕,就说我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不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您就从了我吧!”华子睿摇着承帝的龙袍长袖,央求道。
一旁的兴全公公得拼命忍耐,才能保证自己的闷笑声不会从嘴巴里泄露出来。
什么叫‘从了我吧’?
也就这位世子爷敢在陛下面前这般放肆。
“胡闹!”承帝果然一脸哭笑不得,挥手把华子睿给甩开了。
“陛下,您不答应,我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华子睿改蹲为跪,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承帝瞥了他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的膝盖一眼,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总算是让你老老实实跪在朕面前了。”
不过,想起居然是为了沈湛那个表妹,承帝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就不能真心实意地跪他这皇帝伯父一回?
“只要陛下喜欢,我就跪到天荒地老。”华子睿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硬气。
承帝不禁乐了:“你还跪到天荒地老呢?”
“那必须的!”
“行了行了,你这臭小子满嘴胡说八道,朕也等不了天荒地老。便依你说的,过两日带兴全去一趟凌家,传朕口谕,许你义姐婚事自主就是了。”承帝笑骂着敲了一下华子睿的脑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