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以为这位新来的姑娘会给她一些赏钱,好从她口中打探前厅的事。
不料,沈香菱从从容容地起身,对华子睿说了句‘我去去便回’,然后就朝正厅去了。
婢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抹气恼浮上心头。
“还不滚,是等着本世子踹你出去吗?”华子睿混迹京城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面前婢女的心思,当即亮出了世子爷的身份,冷喝道。
婢女浑身一抖,这时才猛然想起她们家凌君大少爷与睿亲王府的世子是好友,难道眼前这位便是?
“奴、奴婢告退!”婢女飞也似的逃了。
华子睿一甩袖,轻哼一声。
若不是为了保护夫人,他才懒得来该死的凌君家里呢!
很快,沈香菱便与婢女一同进入凌家正厅。
“凌芳见过祖母,见过大伯父。”沈香菱低眉顺眼地给厅中两位长辈见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凌正信说了两遍后,又想起儿子让他不要对沈香菱特殊,就当成是三房侄女,免得被外人看出破绽,连忙又把腰板挺直了,没露出更多的客气来。
“公公,这便是老身刚接回来的孙女,凌芳。”凌老夫人没凌正信那么多想法,直接把沈香菱拉到身边,给兴全介绍道。
兴全看了沈香菱两眼,发现不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后,难免有些失望。
“哦,既然正主儿到了,那就跪听陛下口谕吧!”兴全道。
沈香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动辄跪来跪去,她今日也是难免一跪了。
正厅里除了兴全之外,所有凌家人都跪了下来。
“陛下有旨:朕闻凌家女凌芳温婉淑德,特恩赐其自主择婿,旁人不得干预,钦此!”
就、就完了?
兴全停顿下来看着凌家人时,所有凌家人心头就浮现了这么一句疑问。
“谢陛下隆恩,民女凌芳接旨。”沈香菱却是从从容容地就谢恩接旨了。
兴全笑道:“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凌姑娘,快起身吧。”
心道这位可是沈大将军的心头肉,他可不想得罪她。
“多谢公公。”沈香菱道谢后,扶着凌老夫人起身。
凌老夫人整个人都有些迷惘。
“公公,这圣旨是……”凌老夫人问了半截,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兴全笑了笑:“这是陛下的意思,旁的,杂家也不敢多问,反正凌家就按陛下的意思办就是了。”
“可是……”凌老夫人脸色攸地变白,她想起来凌芳丫头的婚事,已经定了!
连庚帖都跟男方交换过了啊!
这、这可怎么办?
“好了,杂家还得回宫复旨,就不多留了。凌姑娘,杂家先走一步了。”兴全却没兴趣和凌老夫人说什么,他急着回宫复旨呢!
“公公慢走。”沈香菱松开了凌老夫人的手,转身送兴全至正厅门口。
然后,朝兴全手上塞了一袋银钱。
“公公辛苦了。”
“……嗯。”兴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沈香菱,终究是把银钱给收下了。
看着兴全离开的背影,沈香菱松了口气——这银子是华子睿给她的,说兴全是承帝身边的亲信,虽然收买不了,但卖个好还是可以的。
兴全不会替任何人做事,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圣意。
但是,只要兴全肯收下她的银子,那么往后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时,兴全自然会在承帝面前说她的好话。
所以方才兴全犹豫那一下,她还真担心他不收呢!
回到正厅,沈香菱的手死死被凌老夫人握住了,凌老夫人语无伦次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香菱看着凌老夫人的样子,心里一沉,难道冰萦雪一早就下了手?
“祖母,您怎么了?”她目露担忧之色,轻声问道。
凌老夫人看着沈香菱乖巧的小脸,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这事儿是凌老夫人和三房定下的,凌正信自然不知情,见他母亲脸色不好,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问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说来儿子听听,或许能替母亲分忧。”
“是……是凌芳丫头的婚事。”凌老夫人为难道,“早先京城里流言四起,凌芳丫头的闺誉全毁了,正巧那时有户不错的人家来提亲,我便……”
凌正信如遭雷击,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