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华子睿神色冰冷,扫视公堂门口众人一圈。
“有谁可以给他作证?作证也有赏。”又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金元宝,丢给那第一个吐露实情的瘦高个子。
一群人瞬间眼红了!
“我!我知道真相!我可以作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我!我见过苏家二公子!”
“我也知道……”
门口响起争先恐后的声音,为了金灿灿的大元宝,知道真相或不知道真相的,都拼命朝门内挤。
堂堂京兆府门口,一下子便热闹得像菜园子。
“肃静!肃静!”苏府尹脸色发白地连拍惊堂木,可谁理他呢?
没一会儿工夫,华子睿手里的金元宝就被瓜分完毕了,而他也成功让在场所有人听到了真相。
“姐,我们被骗了!”华子睿一脸愤怒。
沈香菱当然是一脸伤心欲绝:“怎么会这样?这门婚事是祖母亲自到苏家,与苏夫人当面定下的婚约,方才我与祖母前往苏家……见到的也是这位三公子啊?怎么会有假?”
凌老夫人把沈香菱抱在怀里,一脸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嘴上却怒道:“苏夫人!你们苏家虽是官宦人家,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
“我……我……”被当场拆穿苏英哲的身份,苏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苏夫人还没意识到,凌老夫人带着孙女上门看‘苏三公子’,完全就是一个圈套。
“你母亲说不出来,那你说!”华子睿气势汹汹地冲到苏英哲面前,一把揪住苏英哲的衣襟,几乎将苏英哲整个人拎起来了。
向来风度翩翩的苏英哲,生平第一次陷入如此尴尬困窘的境地。
而面前的人是他惹不起的贵族子弟,他也根本不敢还手。
“睿世子,这件事是个误会,请睿世子先放手,容我解释……”苏英哲一句话没说完,华子睿就‘砰’地给了他一拳。
鲜血顿时从苏英哲嘴角溢出。
“你、你怎么打人?”苏英哲万分震惊,这可是京兆府啊,此人心中到底有没有王法?
“本世子不但能打你,杀了你都行!”华子睿狠狠一脚把苏英哲踹得老远,叉腰道:“快说实话!不然别怪本世子脾气暴!”
围观众人默默往后退:您这脾气已经在暴了……还想怎么个暴法儿……
苏英哲被踹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他敢发誓他肋骨断了,这个睿世子根本就是蕴含内力踢出来的这一脚,蓄意报复!
可,他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都闹够了没有!这里是京兆府!是本府的公堂!你们再如此扰乱公堂,本府就……”苏府尹气得快疯了,惊堂木连拍直拍,结果用力过猛,惊堂木瞬间断成了两截。
而且,还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
苏府尹看着断裂染血的惊堂木,右眼皮连连跳动,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苏大人好大的官威。”秦蓉冷笑,“可惜今日这三桩案子,苏大人怕是审不了了。”
苏府尹下意识地想问——为什么?
可他终究没问出口。
他自己便是京兆府府尹,难道不知‘避嫌’二字?
如今三桩案子,都涉及到他的儿子,又有兵部尚书之女与睿亲王府世子在此,还会让他来审理案子吗?
果然,秦蓉淡淡吩咐身旁侍卫道:“将一干人等全押去大理寺,这三桩案子都要移交大理寺审理。”
苏夫人一听案子要移交大理寺,顿时尖叫一声:“凭什么?”
秦蓉冷冷一笑:“凭你苏家有骗婚嫌疑,凭我安陵律法规定主犯亲属必须规避,你若觉得大理寺判了冤案,可以去击登闻鼓,相信圣上很乐意见你。”
苏夫人脸色唰白。
击登闻鼓,那属于是越级上告,不但击鼓之人先领五十刑杖,而且牵连九族,致使九族三代内终身不得入仕!
没有天大的冤屈,根本不会有人出此下策。
有秦蓉和华子睿坐阵,苏家人根本无可奈何,连同那些京兆府的衙差都开始装死了。
衙差们又不傻——苏家用苏二公子来顶替苏三公子,摆明了是对凌家骗婚,这可是大罪!
所以,京兆府府尹估计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