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是没有宾客的——武将们早就到了!
这会儿正喝得畅快淋漓呢!
沈香菱派去的人每隔一炷香就飞快地回府禀报一次,随着时间的越来越晚,沈香菱一颗心也越来越沉。
她几乎已经确定了——除了沈湛手底下那些武将之外,文臣一个都不会去赴宴!
至于帝师大人……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知道,祁漠在收到请帖时就对薛狼说过,他不会赴宴了。
“小姐,太阳快落山了。”段青城知道沈香菱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便提醒道。
该去见帝师大人了。
如今能够力挽狂澜的,只有帝师大人一人而已。
“……青城,我是怕我说服不了帝师。”沈香菱轻轻噘嘴。
她和祁漠的关系虽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祁漠不喜欢沈湛,正是因为和她的这种血缘关系啊!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种血缘关系,估计祁漠还没那么讨厌沈湛呢!
蛋疼。
“小姐还没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帝师大人终归是疼爱小姐的。”
对于祁漠和沈香菱的那层关系,段青城早就猜到了不少,便笑道。
帝师,疼爱她?
沈香菱瞬间精神一振!
对,她可以从这一层入手,晓之以情嘛!
“走!马上去帝师府!”沈香菱打了鸡血似的往外快步走去。
“是,小姐。”
很快便到了帝师府。
沈香菱的身份,那早就是帝师府的通行令牌了,守卫连禀告都不曾,直接放行了。
还贴心地告诉沈香菱,帝师大人此刻正在书房处理政务。
“多谢了。”
沈香菱谢过守卫,直接朝书房走去。
心里则免不了嘀咕:帝师不是说今天要进宫和承帝下棋,所以去不了沈府赴宴吗?果然是明目张胆地拒绝,连拒绝的理由都是随口编造的。
沈香菱可不知道,祁漠今日的确进宫与承帝下棋了,只不过早早便回来了而已。
夏侯煜就在书房外摆弄药草,见沈香菱来了,便起身去叩了叩书房门,打开门进去通报了一声。
随后,夏侯煜才出来,让沈香菱进去见祁漠。
“谢谢夏侯叔叔。”沈香菱这一声夏侯叔叔,叫的还挺别扭的。
她和凤清差不多大,夏侯煜也只大她十来岁,偏生辈分大,她只能这么叫。
夏侯煜:“……”
不理她。
他没那么老!
眼见夏侯煜也不乐意,沈香菱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走进书房。
“香菱见过帝师。”沈香菱福了福身。
祁漠头也不抬:“如果是来当说客的,就不用开口了。”
显然,对沈香菱的来意,一清二楚。
沈香菱噎了半晌,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表哥都是三皇子这边的臣子,他脸上无光,也会显得三皇子不够……”
没等她说完,祁漠便冷然抬眸:“如果沈湛连这点难堪都受不了,他也不配当明君的肱骨之臣。”
沈香菱一急,脱口而出:“表哥自然受得了的!司徒皇室和南宫家族那么羞辱他,他不也受住了?”
祁漠:“……”
为了给沈湛当说客,连这陈谷烂麻子的事情都拎出来说了,可真是尽责啊!
他怎么那么气呢?
“帝师,表哥他受得住,只是我舍不得让他受。”沈香菱眼眶一红,当场给祁漠跪了下来。
祁漠:“……”
更生气了!
“表哥从小就受尽苦楚,爹不疼娘不爱,只有我娘当他如亲生。他名声如今成了这般,与我也有关系。”
“帝师,如果表哥不靠自己杀出一条生路来,别说是表哥,就是我沈香菱,也绝不可能活到今天。”
“我知道这一次宴会不算什么,表哥可以挺过来,只是……以前的表哥,是孤臣,他没有任何依靠,文武百官羞辱他,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现在表哥不再是一个人了,他选择了自己效忠的明君,也愿意改变自己的形象,他有我们,有亲人,为什么还要受这种羞辱呢?”
“帝师……”
一番话说下来,沈香菱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她是真的心疼沈湛。
读原著时就心疼他,穿书后她更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