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与大臣们交好的，又怎会再继续从前的行事作风？

只能是，吸取教训，以后将文武大臣分开宴请了。

祁漠听到沈湛温润的声音，不禁侧眸朝沈湛打量去。

这个掩去了一身杀伐果断，冷戾残暴的男子，如今倒是显得有些翩翩君子。

今日一身淡然青衣，普通公子的束发式样，一枚素净简朴的白玉簪横于青丝之间，令他整个人像一块温和的玉。

如果不知道沈湛过去之恶名的，看到沈湛此般模样，只怕下意识地会将这个男子，与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清风霁月。

祁漠想到沈香菱跪求自己，红了眼眶的模样，忽然就微微沉了脸。

哼，也就是女儿家慕颜，被这么一张皮相给骗了！

沈湛自然知道祁漠在打量他，一时间端着酒杯，有些无从安放。

唉，可笑他堂堂镇国将军，文武都难不倒他，却偏偏在讨好岳父这一事上犯了难啊！

尽管也找人问过，学过，做了许多功课，可别人的岳父，毕竟不是祁漠啊！

帝师，可是很难讨好的。

正在沈湛想着说点什么，打破这微妙的僵持尴尬时，祁漠却先一步开口了。

“你可知道，我今日本是不打算来的？”

沈湛微微一怔，但很快便点了头：“我知道。”

在傍晚时分，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今日只有武将赴宴，而没有一个文臣前来。

只是后来……

祁漠来了，陆陆续续地便也有其他文臣到场。

他自然知道，这些文臣都是看在祁漠的面子上，才来赴宴的。

“那你可知道，我为何改变主意前来赴宴？”祁漠淡淡瞥着沈湛。

他不会让女儿深藏功与名。

既然为沈湛付出了，就应该让沈湛知道。

沈湛本来以为祁漠是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毕竟他如今也是三皇子的人，这种场合若他不到，未免有些失了三皇子的势。

可如今祁漠这么特地拎出来一问，他就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了。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后，一道灵光乍然而至。

“是……香菱？”沈湛一双凤眸，熠熠发光，语气饱含动容。

祁漠轻哼了一声：“不错，若不是香菱跪下来哭着求我，我是不会来的。”

沈湛闻言，心里骤然一疼，修长五指几乎握碎了手中酒杯！

他何德何能……让香菱如此待他。

竟为了他，跪求帝师。

“她……”沈湛眸中隐隐闪动疼意，“不必如此的……”

“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药！”祁漠想起来就气。

沈湛如今向人打听了不少，尤其是向那种爱女如命的男人，讨教了很多，所以此刻看到祁漠生气的表情，也知道是为何。

“帝师，我不会让香菱受委屈的。只要她要，我沈湛这条命都可以给她。”沈湛轻轻地说道。

“她要你这条命做什么？你是她仇人？”祁漠看白痴一样看着沈湛。

沈湛：“……”

好吧，终于知道为什么爱女如命的男人，都看女婿不顺眼了。

本来就是仇人啊！

“男子大多薄幸，不过，你和香菱之间，只能香菱负你。”祁漠神色又淡然了，可说出的话，颇为诛心。

“若是你负了香菱，相信我，你的下场只有一个：生不如死。”

嗯，这是一个来自爱女如命的父亲的威胁。

沈湛便忍不住笑了：“帝师放心，我不会负香菱，香菱也不会负我。”

“你急什么？我方才只是假设，未必香菱最后就会选你。”祁漠语气冷了三分。

未来还长着呢！

说不定就有个比沈湛更好的，入了他宝贝女儿的眼。

到时候，沈湛就一边呆着去吧！

“……”沈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宴会上忽然骚动起来，伴随着几道惊呼声，还有数人愤怒的斥责声。

“简直伤风败俗！不可理喻！”

“太无耻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粗俗之人！”

“明日早朝，本官一定要弹劾这几个伤风败俗之人！”

“……”

这是来自文臣的怒斥声。

沈湛面色微微一沉，知道出事了，立刻就跟祁漠说了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