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君乾十分笃定的样子，霍翎瑶渐渐平息心情，点头与他一同前去。

因着妃嫔寝宫男眷不得入内，商君乾只在入了殿门后就在院中等着，而霍翎瑶则随着宫人们入了卧房去看苏嫔。

走至门口，吟香早已在那儿等候。她本就因为苏嫔小产一事对霍翎瑶颇有意见，此刻见她手中端着的东西，脸色瞬间一沉，语气不善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害我家主子失了孩子，现在连她也不肯放过吗？”

霍翎瑶秀眉微扬，眼中神色清平不见厉色。

看着吟香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她心中轻叹，道：“吟香，你也觉得是我下药害了你家娘娘？”

吟香警惕看着霍翎瑶，见她神色无常，才不情不愿道：“奴婢虽然也不愿相信是公主做的，但……证据确凿，容不得奴婢不信。”

果然是这样，霍翎瑶心中苦笑，不准备继续再说下去。

她左右环顾一圈并未见到芳慧的身影，出声问道：“往常不是你跟芳慧一起伺候你家娘娘吗，怎么不见她人？”

不明白霍翎瑶为何忽然提起芳慧，吟香有些莫名道：“自从娘娘……以后，芳慧姑姑就一直在佛堂诵经，说是替孩子超度，也是为娘娘祈福。”

“既然是在佛堂诵经的人，怎么还有心思让宫人们去打理这些？”霍翎瑶面上浮现一丝冷笑，将托盘上的衣服拎起来给吟香看，“你伺候苏嫔这么久，不会不认得这些吧？”

吟香闻言凑上前看了半晌，而后惊讶抬头：“这都是娘娘亲手缝的衣服啊，不是一直放在偏房吗，怎么会在公主手里？”

“原来连你都不知道，”眸中冷冽闪过，霍翎瑶道，“适才我来梨尚阁的路上碰到不少宫人，手里端着你家娘娘之前置办的东西。听闻是芳慧吩咐他们去将那些东西烧了，说免得苏嫔醒来看见伤心。”

说着，她冷笑一声：“我竟是不知宫里面何时轮到一个姑姑做主了，自家主子还躺在床上，她就赶忙帮着操办东西，是准备越俎代庖吗？”

吟香听霍翎瑶语气不善，不由得多望了眼那托盘上的东西：“奴婢、奴婢也不知……只是芳慧姑姑一直跟着娘娘，应该也是为了娘娘好吧……”

“佛堂在哪儿？”不愿再听下去，霍翎瑶心中对芳慧不由更高看几分。能让旁人都看到她的好，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顺着吟香指的方向，霍翎瑶二话不说抬脚便去。穿过一条回廊就看到内里一座古朴的佛堂，周围并不见有人伺候。

她深吸口气，靠了过去。

伸手推开红漆木门，“吱嘎”的叫声让霍翎瑶不自觉蹙眉。一股浓郁的香烛气味扑面而来，霍翎瑶眯眼瞧去，佛像、香炉、蜡烛，就是不见有人。

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霍翎瑶抬腿往里深入两步，却听见身后木门“咚”一声被人关上。

猛地侧身，霍翎瑶满面警惕看着那从门后缓缓走出的人影。棕色宫装，简易发髻，一张平凡至极的脸上却带着一双戾气很重的眸子。

芳慧就这样出现在霍翎瑶面前，先是扫了眼她手中托盘，然后才看着她，缓缓一笑。

“公主好本事，竟然一晚上

就能查到这儿，真是让奴婢刮目相看。”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霍翎瑶心中一沉，狠狠道：“芳慧姑姑站在佛祖跟前还不思悔改，也让我刮目相看。”

“早就听说公主伶牙俐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并未理会霍翎瑶的出出言不逊，芳慧靠前两步，神色阴冷，“只是嘴巴厉害往往最能招祸，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全身而退吗？”

说着，她袖口中露出短刀，阴冷的刀刃在烛火的照耀下几乎能晃花霍翎瑶的眼。

“芳慧！”冷声呵斥，霍翎瑶不自觉再度后退，“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平安无事吗！妄想！”

“是不是妄想，公主且看好了！”芳慧猖狂一笑，手握短刀直接向着霍翎瑶扑了过去。

紧咬牙关闪身避开，霍翎瑶护住怀里的证物，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香炉就砸了过去。

哪知芳慧的身手并不似一般人，行动迅猛且出手极快。她一脚踢开迎面砸来的香炉，自己则一掌击向霍翎瑶胸口，击得霍翎瑶整个人撞在身后墙上，倒坐在地。

“公主殿下，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上路，免得再受苦头。”

笑容越发阴森，芳慧幽幽开口，“你该知道我既然敢动手就是有万全把握，反正现在整个宫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