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的乌龙死亡事件,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颜皇后依旧没有恢复执掌六宫的权力,整日里一个人闷在凤禧宫内吃斋念佛,谢绝一切探望与请安。
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有心悔过,但霍翎瑶却清楚,她不过是觉得丢人且正****罢了。
而在朝堂上鉴于上一次刘家的下场,颜家当家颜奇峰在得到颜皇后被断权力后,自发于第二日早朝时交出颜家接手已久的绸缎和茶叶生意。
这两条线在元启整个贸易线中都是占了重头的,且颜家从开国之初便一直紧握于手,从中捞了不少好处,使得颜氏一族才有了今日的繁荣。
因着当年颜家在推翻前朝的战役**不可没,元王一开始也睁只眼闭只眼没有理会,直到后来看了户部交上去的账簿才渐渐发觉不对。
可那时颜氏一族已经渗入这两条线的大小细缝中,无法从根本上剔除,是以元王只好加大上缴赋税,从颜家手中再多分一点。
眼下因着颜皇后的事,颜奇峰亲自递交贸易线以示真心,却没料到半点没讨到元王的欢心,还在朝堂上被劈头盖脸斥责一顿。
“父王当时见颜奇峰递上来的折子,脸色立码大变,将折子一扔便怒道:‘你颜家这是在施舍朕吗!以为朕不知你们早已将这贸易线分割出去发展成自己的产业了?现在倒想起拿着这些来讨好朕,只可惜朕不是乞丐!’”
霍占言一边绘声绘色地跟霍翎瑶讲述早朝时发生的事情,一边嗤笑道:“你没瞧见颜奇峰那老家伙的样子,头都快埋进地里了,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霍翎瑶手捧清茶吹了吹上面的白气,眉目清淡浅浅一笑却未接着霍占言的话:“满朝文武,就没一个人站出来替颜家说话的?”
“狡兔死走狗烹,虽说颜家眼下还活着,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这时候生怕被发现跟颜家有过往的关系,哪儿还会帮着说话?”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霍占言一拍脑袋道:“对了,说起来倒还真有个替他们说话的。”
“程家吗?”霍翎瑶轻呷一口香茗,眼都不抬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霍占言蹙眉心中不解,但见霍翎瑶一副平静样子,脑中灵光一现,“难道是你吩咐的?”
莞尔一笑,霍翎瑶的眉目间浅藏着些许淡漠:“吩咐谈不上,不过是提点了一下。要知道这种时候若一个人都不帮着颜家,那父王反倒还得掂量掂量要如何处置颜家了。”
“这话从何说起?”霍占言饶有兴趣地看着霍翎瑶,听得眼里满是笑意。
“眼下朝堂上颜家独大,若是就此崩塌,朝堂上带来的动乱可不是闹着玩的。”回答他的却是从远处走来的商君乾。
他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另一手却将一个香囊放在霍翎瑶面前,而后抬头继续道,“这些年颜家的势力渗透在朝廷各部,想要一朝一夕除去本就不太可能。陛下虽然动了心思
,但也要从大局考虑,若他这时发现无人肯帮着颜家,那岂不是变相证明这群人开始觊觎颜家手里的权力了?”
“但反之如果有人肯在这关头站出来替颜家说话,陛下就会觉得颜家在这种时候还有后党,心中对他们的怨恨也会更深,下手也会更狠。”
“所以说,这一局你真正设计的,是……”并未将话说完全,但霍占言看着皇帝寝宫的目光却已经补充了他心里所想。
“人心本就难测,我不过也是顺水推舟罢了。你以为颜奇峰那老家伙不清楚父王心里顾忌的吗,我还偏不让他如意!”
看着霍翎瑶运筹帷幄的样子,霍占言却突然多了另一个疑惑:“若你所说属实,那颜奇峰自以为的信心来自哪里?难不成光凭着揣测父王的心思,这也不太可能啊?”
商君乾在侧不满地等了霍占言一眼,心道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家伙第几次把自己当成空气了。
若不是碍于霍翎瑶的面子,他还真想提着霍占言的领子二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一架!
哪里看不出这两人的矛盾,霍翎瑶轻笑着拍了拍商君乾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在意,自己则对上霍占言的眸子道:“我一直在想颜家除了是开国功臣外,还有什么能让他们稳居朝堂第一多年。直到前几日我忆起前朝传闻,才想到原因。”
“前朝传闻?”重复着其中四个字,霍占言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关于那个密函的传说?”
因着从小与霍翎瑶一起长大,是以霍占言自然也听她说过一些关于前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