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瑶整整昏睡了一夜才醒来,玉珂一直守在床前,待见她醒过来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倒了杯清水递过去,玉珂神色担忧望着霍翎瑶不知该如何开口。
霍翎瑶伸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侧眸在见到玉珂的神情时不自觉蹙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迟疑着垂下头,玉珂扭捏了许久,才道,“公主你昏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都守在冬暖阁外,怎么赶都赶不走。”
蹙眉不悦,那个人代表的含义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昨日在临昏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吩咐玉珂从此以后不准再提起那个名字也不准那人再踏入冬暖阁半步,只是没想到啊,这世上总有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实。
“宫里面现在什么情况?”自己与苏嫔接连病倒,颜皇后又被打入冷宫。怎么看都是一个多事之秋。
霍翎瑶心中不免有些懊恼自己怎地会被此事影响成这样,眼下果然还是操心要事最好。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苏嫔娘娘那边已经无事了,陛下还将管理后宫的实权再度交给了她。被废掉的那位在冷宫里也好好的,只可惜她曾经提拔起来的蕙答应却是避嫌都来不及,更遑论去看她了。听说朝堂上对废后一事还是闹腾得厉害,我听侯正说,陛下已经好几宿都没睡安稳了。”
轻轻蹙眉,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厉光。
霍翎瑶沉吟片刻,再度抬头问道:“我的事……宫里面有人说道吗?”
“这……”似乎没想到霍翎瑶会自己提及此事,玉珂欲言又止。
然在她看霍翎瑶神情越发不耐时,才轻叹一声老实道:“都因为那人整日里站在宫外跟门柱子似的,来来往往那么多宫人,自然是要说三道四。不过索性有慕炎在,那些人说归说,却也不敢乱传出去。”
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霍翎瑶面上愁容更添几许阴郁。
正在这时有人在门外轻咳一声,便听慕炎在外说道:“公主,陛下派候公公过来探望。”
这倒是头一遭得此待遇,霍翎瑶心有诧异急忙吩咐玉珂替自己随便梳洗一下。
待到正厅的时候已经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霍翎瑶由玉珂搀扶着过去,在见到侯正时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侯正满面堆笑,急忙让座给霍翎瑶坐下:“公主瞧着倒是好些了,陛下担心便派奴才过来探望,顺便从内务府给您带了点补身子的东西。”
说着,他吩咐身后几个呈着托盘的太监上前,指过去道,“都是补气活血的良药,陛下说这些日子辛苦公主殿下了,可得好好养养才是。”
“多谢父王记挂,”霍翎瑶并未表现得有多欣喜,目光扫过去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瞧着侯正正巴巴地望着自己,她心领神会,示意玉珂上前塞了一包银锭给侯正,“也麻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侯正笑眯眯接下玉珂递过来的布包,在手中轻轻一掂便顺势藏入袖口中,“只要公主的病能好,奴才
跑几趟都没关系。”
笑了笑不置可否,霍翎瑶自然明白这只是宫里面的客套话。
侯正作为在元王面前伺候的人本来是不需要在她面前赔笑脸卖乖的,但因早前商君乾的威胁,迫使侯正不得不在颜皇后的事情上站在他们这边。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日那西红花的药包会在颜皇后寝宫中被发现的原因。
他们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当然从一定程度来讲霍翎瑶却是绝对的领导者。
所以这才有了侯正一个宫里面的老人会对她百般照顾,说白了,不过是不想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儿被她捅出去罢了。
“对了,适才听说父王那边似乎很忙,已经好几个日子都没睡安稳了?可有找太医去瞧过?”突然想起玉珂刚才所说,霍翎瑶便直接问起了侯正。
似乎没料到霍翎瑶会知道这事儿,侯正先是一怔,随即神色有些阴郁。
他挥手示意那些小太监将东西添置去库房,自己则严肃开口:“奴才不知公主是打哪儿听到这话的,但以后可是莫要再说了。”
没有紧跟着开口,霍翎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听侯正叹了一声:“自打出了皇后那件事儿,陛下的身子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且因着朝堂上闹得厉害,陛下整日里都跟那群老臣子周旋,一颗心天天浸在怒火里,时间一长,身子定然是要受损的。”
“倒是也派太医去瞧过了,可结果都是说要静养,不能生气。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