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颜夫人在与其他几位死士送密函的途中,原本是送达了三封的。只不过在送最后一封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反叛那几人,然后才投入元王麾下。”
“这些年来她因为手握其中一封密函且又知道其余几封的下落,所以元王才对她,对颜家百般容忍。”
“而她自然也知道只要一天不说出密函的下落,那她的处境就会很平安。”
“但是……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其余三封的下落?”商君乾听颜铮这样说,不由得有些疑惑。
“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你觉得凭元王的性子,如果颜夫人真的知道其余密函的下落却又不肯说出,元王即便再能忍,也不会忍这么多年吧?”
这倒也的确是大实话,商君乾沉吟片刻,忽而抬头:“密函共有四封,可以确定的是颜夫人手里拿着最后一封。之前我们在黑市也找到一位故人,那人留下的书信里曾说到密函的事。然而我们只能判断出当年那批死士离开皇城后分别去往了三个地方,其中有两条线都是指向大邱与南唐的交界地。可天下这么大,单凭这一点细微的线索,根本找不到。”
颜铮听过后也皱起了眉,俊美的面容上添了继续忧虑。
“其实我一直在想,尉迟骁当时前往元启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原本那阵子就是朝中动荡的时刻,若说他是静等得利也不尽然,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颜家和萧述让整个元启闹得不可开交,他尉迟骁也讨不到半分好处。”商君乾道。
“而现下他不仅十分明确地掌握了瑶儿与我们的心思和目的,利用萧述的下落拉我们上船,又逼迫分裂我们。若说他仅仅只是为了制造迷雾给朝中那些人看,我可不信!”
“你的意思是说……”颜铮蹙眉,脑中渐渐明晰,“尉迟骁也是为了密函?”
“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不想得到密函!”
闻言倒是笑了笑,颜铮耸了耸肩:“呐,你说的是你们这些皇族,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密函对我们来说还没有吃饭睡觉重要。”
见商君乾神情有些不悦,颜铮急忙正色道:“不过看起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凭他对我们行踪和目的的了解,恐怕他背后还有高人在指点。至于这个高人到底是萧述还是颜夫人,只能等眼下事成之后看他的反应了。”
想想也只能这样,商君乾侧眸看着窗外月色,心中渐渐开始担忧孤身一人在太子寝殿偏院的霍翎瑶。
当然不会知道此刻商君乾与颜铮已经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尉迟骁,霍翎瑶在商君乾走后,接连几日的压抑心情才稍微得到缓解。
这一夜睡得相对安稳,当霍翎瑶起身时天光大亮,看起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玉珂跟阿红早一步起床已经替她准备好了一切,只是瞧着二人欲言又止的神情,霍翎瑶心中瞬间浮起几分不安。
当她梳妆完毕走入正厅
的时候,看着璟侧妃忙碌的背影,霍翎瑶只觉得头痛无比。
“妹妹起来了啊,快过来用早饭吧!”璟侧妃十分热情地上前拉过霍翎瑶的手,很自如地将她按在座位上,“我也不知道你大概什么时辰起,就一直吩咐小厨房给你温着饭呢。刚好,这阵子吃不会太烫!”
说罢,璟侧妃伸手欲要给霍翎瑶盛一碗粥。可霍翎瑶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侧眸用一种十分费解的眼神看着她,直到璟侧妃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妹妹怎么这样看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璟侧妃垂眸,伸手在自己脸上摸起来。
“璟侧妃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见她这般不自在,霍翎瑶收回审视的眸子,靠回椅背,“我想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与太子殿下并无什么特殊关系,未来也不会是你们姐妹团里的一员。你不必妹妹长妹妹短的叫我,也不必屈尊降贵替我准备这些。”
“我的丫鬟虽比不得你们唐宫里的好,但也是自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杂活粗活她们都做的不错,所以就不劳璟侧妃费心了。”
将话说得如此直白,霍翎瑶不动声色打量璟侧妃的神情,果然见她似乎有些尴尬。
“公主殿下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前来此处的目的。”
良久,璟侧妃叹了一声,面上有些无奈:“殿下特意吩咐公主在偏院的这段时日由我来照顾你的起居,不过我想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这照顾不仅仅是表面上说得那样简单。”
她当然知道尉迟骁的打算,也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有多危险。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