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夜的治疗,花芙院中传了话来说,柔侧妃倒是不闹腾了,但看到自己的脸以后,却如痴傻了一般,仿佛连魂儿都丢了。
闻言,霍翎瑶只是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本来嘛,卫柔之所以会被选中,虽然很大原因是由于卫家的关系,但另一点则是由于她长相尚可,带出去绝不会丢人。
不同于璟侧妃的温婉淡雅,看着卫柔她总是有种光芒万丈的感觉。这样的人带出去是极其吸引眼球的,但同样若是既没了家室又没了美貌,那她便一文不值了。
没有听唐宫里那群人以讹传讹,霍翎瑶倒是挑了个好天气带着玉珂与阿红再度来到了花芙院。
能明显感到周围有几道目光正盯着自己,霍翎瑶不为所动。
不管这些人是璟侧妃派来的还是南帝派来的,目的只是要防着她,不想让她对柔侧妃有什么过激举动。
不过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没打算对这样的卫柔出手。
随着岑游的带领,霍翎瑶来到花芙院的后院。卫柔最近几天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中,除了岑游与太医外不见任何人。
霍翎瑶的到来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岑游在推门前略带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却再也没有前几日那种张狂的态度。
“公主,我家侧妃她……”
“我知道,你尽管开门就是。若是出了事,我自然会替你担着。”
主子们的话往往只是行个过场,岑游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将卧房的门打开。
刚一开门,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臭味。白莲蛇此刻的功效已经发挥极致,是以房中不再有当初的甜腻香气,反倒换成了恶臭。
丝丝血腥气充斥在鼻尖,霍翎瑶皱眉服下一颗清气药丸,让玉珂跟阿红守在门口,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十分不好,霍翎瑶待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摸着走向床边。
越靠近床榻,那股恶臭就越发浓重。大约行至还差五六步的时候,她停下步子,抬头看了过去。
蓬头垢面,卫柔被厚重的被子包裹着仿佛一个粽子。此刻她正喘着粗气,听到声音后也不抬眼,只声音嘶哑道:“岑游,过来替我梳妆。”
霍翎瑶微微扬眉,没有动弹。而那头的卫柔在等待许久见没人动作后终于抬起头。
这才得以看到她的真容,面前的女人满脸红痕,伤口流脓,甚至偶有蛆虫在上面爬过。
这般可怖的景象连霍翎瑶瞧着都有些肠胃不适,而卫柔却是在看见她的脸后双目圆瞪,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霍翎瑶!
“你滚!滚出去!”一边说着一边用被子捂着脸,卫柔闷声道,“我知道都是你害我的,你这个贱人,我迟早要杀了你!”
死不悔改可能说的就是这种人,霍翎瑶敛眸:“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那头没有声音,霍翎瑶知道卫柔正在听自己说话。
她扬唇笑笑,表情冷清:“没错,是我动了手脚,可那又怎样?卫柔,你别忘了当初你跟尉迟月是怎么设计陷害我的,现在
我只不过回收一点利息,你又有什么脸说要跟我算账?”
被说到痛处,卫柔越发开不了口。
她怎么会不知道霍翎瑶为何会对自己动手?
当日那场宴席本就是她与尉迟月设计好的,她虽没有出面,可却跟母家串通放进了那些暗卫。
若不是她无理在前,霍翎瑶又怎么会一开始就拿自己开刀?
“当日出了主意的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被尉迟月威胁的!”终于放开了被子,卫柔艰难起身,对着霍翎瑶咆哮。
只可惜她声音嘶哑,这般听起来倒是有些气虚力不足。
见霍翎瑶只是冷眼瞧着自己,她忽然有些崩溃地笑道:“我知道是我自作孽,可你一刀杀了我多痛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卫柔,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你们在我身上付诸实践过的。你之所以毁容,是因为我把尉迟月赠与我的东西返还给了你。我看着你就能想象如果当初是我中招会怎样,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你们欠下的,总要给我一一还回来!”
强大的气场压着卫柔让她无地适从,她呆呆地看着霍翎瑶,试图想要她原谅自己。
可越看便觉得心越凉,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一个人的目光竟然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一样清冷。
“东西是她送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