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霍翎瑶这么一说,赵氏微微愣住,随即苦笑:“我还美什么,都一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
“别这么说。”打断赵氏的话,霍翎瑶心有不忍道,“你明明就还年轻,却偏生把自己当做老人。若你把自己都不当回事,又如何让别人改观呢?”
愣怔看着霍翎瑶许久,赵氏才垂首,似乎眼眶有些湿润。
见她这幅样子霍翎瑶也不再说什么,只等她平复心情。
“其实这些日子,我在太子府上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
沉默良久,赵氏才轻叹一声,地压着声音道,“殿下最开始还忌惮着赵家会因为那天的事而寻他晦气,所以对我也算客气。后来见我没有动静以为是我怕了,就……”
说着,赵氏慢慢卷起自己的衣袖。
霍翎瑶看着那条青紫红痕遍布的胳膊,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现实面前很多话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就如眼下明明知道赵氏一颗心都是哀凉,她却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你不必觉得难过,我早就看透了。”
慢慢放下袖子,赵氏笑着,眸底哀凉掠过,“这就是我的命,我既生为赵家的女儿,自当要好好护着赵家安危。他打我倒是没什么,只要别碰赵家,一切都好说。”
这的确是眼下唯一的办法,由于商承毅还忌惮着赵家手中的势力,所以并不敢太明目张胆。而当他发现赵氏并没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赵家,便以为是她怕了,所以才越发变本加厉。
只可惜啊,赵氏这一招障眼法虽然做的辛苦,却还是蒙蔽了商承毅的眼睛。
不然这一回赵家也不可能打商承毅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赵家早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对付他了!
“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说,最近你与三殿下安心准备婚事便可,有我们赵家在,太子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比起那些金银珠宝的贺礼,霍翎瑶倒觉得赵氏这句话才是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反正迟早要动手处理商承毅,赵家肯打前锋,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情。
毕竟这些年商承毅经常与赵家的人混在一起,那家伙想做什么,最清楚的除他自己外也就只剩赵家了!
“对了,孙瑜最近在太子府怎么样?”
一提起孙瑜,就感觉赵氏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对劲。
适才的柔弱苦楚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阴冷。
她冷笑一声,说道:“她能怎么样,还不是仗着太子的宠爱就在府里面无事生非吗?她倒也来找过我几次,不过都被我无视了。之后就跟府里那些侍妾对上了,整日里都见尸体抬出去,手段也真够狠的!”
闻言微眯眼,霍翎瑶侧着头沉思片刻,继续问道:“你可曾见到过那些尸体?”
不知她想做什么,赵氏点了点头:“最开始府里下人拿不定主意就找我来过问,倒的确是见过三两具尸体,怎么了?”
“那……你能跟我描述一下那些尸体的状况吗?”霍翎瑶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赵氏跟自己不同,毕竟是大家
女儿出身,这问题还真是问得……
“你待我想想。”然而并没推辞,赵氏只皱着眉沉吟片刻,才道:“那几个侍妾我都见过,平时在府里也都是泼辣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她们吃亏。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们的脖颈靠右似乎全都有一条红痕,瞧着虽不明显,但就是有些怪怪的。”
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赵氏突然一拍桌子道:“对了,还有她们的死相,全都是双目圆瞪好像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心里面一琢磨就渐渐有些明白了,霍翎瑶想了想,复又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她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你别说还真有!”经过霍翎瑶这么一提醒,赵氏连连点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的?”
霍翎瑶摇了摇头,只说是自己见过类似死相的人。
但其实她心中已然明白过来,那个在太子府中名为孙瑜的女人,恐怕并不是孙瑜的真身。
她认识的孙瑜的确是歪门邪道,一手蛊术使得天花乱坠,但实际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孙瑜自身就是用蛊养出来的身体,所以她必须随时吸取新鲜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容貌跟身体机能。
正因为如此,在选取素材方面就要格外注意了。
太子府中的女人多数出身于青楼勾栏之地,身上早已沾染太多俗气而使得本身精血污秽不堪,这样的人用来制毒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