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阮寒烟看着那个低着头回答的小药童,“你师傅既然去远游了,为何留你一人在这?”
小药童拿着手上的药草说道:“师傅每月这时候都会出门,到四月初才会回来,师傅不在期间,由我照顾阮府众人,姑娘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先去收药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要下雨了。”
阮寒烟不甘心,之前且安也是这样,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跟且安一样故技重施?
正想闯进去,小药童直接挡到她面前,语气不善:“姑娘,这是师傅的药房,没有他的同意,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小姐要是有事也得等师傅四月归来后再说。”
阮寒烟无法,只能先行离开。
“小姐,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去请其他大夫?”翘梅担忧的看着阮寒烟。
阮寒烟站在原地思考片刻,现在姚大夫不在,刚刚发生的事情除了他和且安谁都不能给她解惑,偏偏这两人现在都不再林都,若是她身上有两种灵魂,偏偏她从未感受到,难不成之前那个阮寒烟对赵璟的爱已经这么深沉了,身体已经条件反射了?
那么浓烈的恨意和悲伤足以将她淹没,甚至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到痛苦,原来的阮寒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翘梅见阮寒烟迟迟不说话,更加担心了:“小姐?”
阮寒烟被一叫回过神来,她对翘梅说道:“你去宫里一趟,帮我递个信给茯苓,就说今日宫中一聚,相见恨晚,本小姐想与她三日后在瑶光阁再叙,还有回来之后去找二哥,就说后日我有事要出去,让他保护我。”
“小姐?”
“快去。”
“是。”
翘梅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府,阮寒烟径直走回自己的院落就看见翠竹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口,想到早上的事情,阮寒烟悄悄走过去:“东西买好了?”
翠竹被冷不防吓了一跳:“小姐!”
“干嘛,做亏心事了?我就这么喊了一句就吓成这样。”阮寒烟拿起她身边包裹着的小玩意,随意的打开看着,“东西买的不错,今早的事情本小姐不追究了。”
翠竹哭丧着脸说道:“早上若不是小姐差遣奴婢出去,奴婢早就被嬷嬷骂的狗血淋头了。”
阮寒烟意外她突然的聪慧,见她还是不开心问道:“那你哭丧着脸作什么?被人欺负了?”
“欺负倒是没有。”翠竹红着眼眶,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声音渐渐变小,“奴婢刚刚回府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奴婢,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奴婢差点被……”
说着还哭起来。
“你被人跟踪?出事了?”阮寒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没有。”翠竹擦干了泪,“还好巷子离府里近,是家中的侍卫救了奴婢。”
“没出事就好。”阮寒烟悬着的心放下,但是一转头她就想到了一件事,“糟了!”
翠竹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才上午将自己记忆恢复的事情说出来,没多久翠竹就被人跟踪,那那个仵作!
阮寒烟立马跑了出去。
翠竹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情绪突然这么激动,但是她也不放心,立马跟了出去,只是她脚步慢,好不容易跟上阮寒烟就看见她一个人在街头呆呆的站着。
“小姐?”
阮寒烟从未有过像现在的挫败感,她跑出来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仵作还未找到,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家在哪里,那个人注定是要死了。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说话,别吓奴婢。”翠竹搀扶着阮寒烟,见她愈发苍白的脸庞,不由担心的说道。
阮寒烟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满心都在想若是那个仵作做不了线索,那么现在谁还能成为这件事的见证者,难不成这件事就真的成为了一件无头案件随意安置了?
不,不行!试图杀了我的人都该死!都要去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允许!
又是这个想法,每次她试图放弃脑中就不停上涌这个回答。阮寒烟头痛的厉害,强烈的恨意逐渐吞噬了她,她努力的压制着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很奇怪,她做不到,而且越想压制,头便痛的越厉害。
翠竹哪里知道阮寒烟现在的处境,她慌得厉害,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遍遍的安抚小姐:“小姐,你别吓奴婢,咱们先回府好不好?奴婢去请大夫。”
阮寒烟点点头,扶着翠竹的手勉强走回去。
才躺上床,连氏就已经收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