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烟还在梦境中低喃,不知是不是被这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冷了,她瑟缩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睡了过去。
赵璟听不清她的低语,只以为她现在就醉了还在惦念着哪个男子,他不自觉握紧了她细弱的手臂,眼中翻涌一片,片刻后又恢复宁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他轻抚上阮寒烟的脸颊,在外面久呆过的脸颊有些凉意,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用沉沉的话语说道:“你可是师傅钦点的人,你让孤怎么放过你?”
残忍的笑意在黑夜中略显惊悚,他将阮寒烟一把抱起,对方却早已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被抱起时只是不适的皱了皱眉,一会便找到温暖的热源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阮寒烟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下的床比之前的大了一倍,下意识往外处看时,周边布景奢侈,处处都安放着古董花瓶让阮寒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绝对不是她的房间!
屋外还在不停争执,阮寒烟用力揉着还在疼痛的太阳穴,外处那样吵闹,她感觉自己的头疼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翘梅?翠竹?”试探的喊了两声,进来的却是翘梅,她见到阮寒烟醒了马上上前伺候穿衣,“小姐,您醒了,奴婢让人来伺候您梳洗。”
阮寒烟点点头,起身穿了鞋子,向外张望了一下,只是窗户紧闭,暂时也看不出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是在哪里?”
翘梅帮她穿上外衣,正帮她拿着马面裙,听她这么问踌躇了再三说道:“小姐您昨天是在太子屋里睡的,现在外面来的是冯侧妃,正吵着要见您呢。”
“太子屋?”阮寒烟穿上衣衫,头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你是说,现在我们在太子房里?”
“是。”
阮寒烟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问道:“那赵璟呢?”
听到主子直呼太子名讳,翘梅马上跪下:“小姐可万万不能直呼太子的名讳,被人听到可是要治罪的,至于太子,现在正前去夫人那里请罪呢。”
不说还好,一说阮寒烟直接暴走:“请罪?有何罪之有?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这样一去请罪不就间接的告诉别人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该死该死该死!都说酒后犯事,好嘛,她直接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完全不能解释了,若是什么都不说将这件事压下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现在赵璟这样美其名曰去请罪,为什么请罪,人家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虽说他们已经定了亲,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在这里也是太大胆,被人所不齿的,他是太子还好,而她呢,肯定不知被编排的什么样了!
阮寒烟气的整个人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下,加上冯妙云这样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彻底成为了太子的人了,但是她衣衫整齐,昨晚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又怎么能说出去呢?
赵璟啊赵璟,你可真是厉害啊,直接来给她这么一手,让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现在的局面她完全控制不了了。
翘梅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她从未看见小姐这样铁青着脸,过了半响就听见阮寒烟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了,她深吸一口气:“翘梅,帮我梳洗吧。”
“那冯侧妃?”
阮寒烟淡淡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这么想给我请安就让她等等。”
“是。”
翘梅赶紧出去说了,外面果然安静下来,翠竹连忙将热水拿进来,见阮寒烟直直的坐在梳妆台前,正想将窗户都开了,就听见她说:“不用开窗户,胭脂水粉也不必上了,只描眉即可。”
翠竹收回了开窗户的手,难得安静的走过来帮她束发。
阮寒烟闭着眼任由翠竹在她头上折腾,忽然冷不丁的开口:“昨晚太子将我放在这里的时候你们去哪了?”
翠竹手一抖,直接扑通跪下,昨晚的恐惧还未散去:“小姐息怒啊,昨晚,昨晚太子直接将小姐抱回这里,奴婢们原觉得不妥,但是……”
昨晚赵璟一听她们提醒就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那眼神恐怖如斯让翠竹做了一晚上噩梦,现在想起来还是一直发抖,当下有些哭泣:“原先奴婢想去请夫人过来,但是太子直接让人拦了奴婢,奴婢,奴婢根本不敢反抗。”
阮寒烟知道赵璟的为人,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口气中有着无奈:“罢了,我也是气坏头了,你起来吧,早上冷跪在地上容易着凉。”
翠竹抽抽搭搭的起身。
翘梅此时也进来,只是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