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狩猎结束,阮家便陷入了准备阮家三小姐婚事的准备中,皇上下旨所说可以从简但是从一箱箱的聘礼来看这件婚事一点都没有皇上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再加上阮寒烟及笄的日子快要到来,即使做事向来井井有条的连氏,不免也有些慌了手脚。
阮义忠听闻后,直接带着几个心腹抄近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剩下的队伍也紧赶慢赶深怕赶不上,阮思荀也写信飞鸽传书通知阮思渊,虽说不知他们在何处,但是鸽子经过阮家特殊培训,无论阮家人身在何处,这鸽子总是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主人。
连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她省了阮寒烟的晨昏定省的礼节,就连宫里的那几个嬷嬷也加快了教育的步伐,这些天阮寒烟可谓累的昏天暗地。
即使这样阮寒烟还是没有忘记姚青那些天说的话,现在连氏没空管她,二哥也在帮衬着连氏,她想要去寻找真相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也许是原来的宿主模样太过可怕,在阮寒烟又一次做了噩梦后她立刻下定决心第二天就去被废弃的四皇子府邸一趟,那人被贬为庶人,但是还未死,只要她能从这个人口中套出点什么,就不愁找不到什么。
只是,她该怎么混进去呢?
虽说这几日她每天都在被强迫准备礼仪,累的四肢酸痛,但是长期的早说早起让她现在精神很好,月已上树梢,怕是再过会天就该亮了,阮寒烟没了再想睡的心思,索性披了件薄衣坐在外头。
翠竹就躺在外间,但是沉睡的她没有听见阮寒烟起身出门的声音,只是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阮寒烟看着她放松的睡颜,不由低笑:这阵子可真是苦了翠竹和翘梅了。
春天已经过去,夏夜的热气渐渐上升了起来,天上的繁星也一日比一日多,阮寒烟披着件薄衣,坐久了也不自觉有些冒汗。
也不知一一她们现在过得如何?
正在沉思中一抹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阮寒烟猛地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细看之下就看见赵璟那张妖娆的脸在月影下若隐若现。
她捂住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说道:“太子殿下,您若是下次在爬墙臣女就不得不唤人了。”
赵璟对她的话不值一顾,抱胸说道:“你们阮府的侍卫真真不堪一击。”
“遇上太子您这样的人,想防也防不了啊。”阮寒烟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她完全放弃了跟赵璟正常交流,现在她只想赶快将这尊瘟神给送走,“太子深夜不睡,来这里作什么?”
赵璟难得没有顺利回话,只是咳嗽了两声:“看看你,是不是兴奋的睡不着觉。”
说着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满意的说道:“看来你真是为了能马上嫁给我这件事睡不着觉啊。”
“太子担心臣女白日也可来拜访,您这样半夜三更对太子名誉可不好。”
赵璟捂着嘴,片刻问道:“孤送的镯子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阮寒烟心中就像积压了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抿着唇半响才说道:“臣女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带着镯子。”
赵璟自然不会信她这番话,虽说夜色暗淡,但是她是否开心还是能从面上窥探出来,他没有细想,只是以为阮寒烟不习惯带这个,于是说道:“若是不喜欢就不用带着了,改日孤再去寻个更好的。”
今日的赵璟性子似乎极好,她这样不捧他的话也没有得到他的冷脸,如同对待一个爱闹的孩子一般,很有耐心。
阮寒烟闷闷的说道:“多谢太子,只是寒烟不喜欢戴镯子,太子的好意臣女心领了。”
赵璟微微一笑:“若是不喜欢镯子孤再去寻其他的,等你及笄之后就要成亲,孤可要好好准备礼物送与我的妻子。”
一句话不自觉让阮寒烟想到了冯妙云那天说的话,她问道:“难不成太子很喜欢洞房花烛夜送姑娘东西?”
赵璟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孤在你之前可从未娶亲。”
“那冯妙云她们呢?”阮寒烟说下去有些酸酸的,“太子可是有过好几次洞房花烛的人。”
赵璟低低的笑起来,似乎在笑她担心多余:“你是孤的正妻,她们不过是孤暖床的侍妾,你又何须将她们放在心上?”
赵璟说罢一双明目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的温柔是阮寒烟从未讲过的,也许是那夜的月色太过温柔,有也许是她内心自始至终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赵璟这样的话像一个强心剂一般让她放下心来,她无法在对赵璟生气,也无法在拒绝自己内心对他的那份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