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闭了闭眼,毕竟靳辰也是身经百战,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一些,开始在脑内快速地计算着。
他手上的暗牌K是花色中的最大,所以赫音染唯有暗牌拿到A才有可能胜过他。
然而如今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三张明牌A,分别为红桃、草花、方块,所以只剩下一张黑桃A有可能,也是花色中的最大。
概率已经如此之小,然而她却还要加注,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足够的底气?他宁愿相信前者,可又有几分迟疑。
司南是何等人物?他身边的女人怎么会是普通角色?
之前又那么特殊对待,说不定之前他看到的不过是假象,眼前的赫音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虽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他越想越觉得冷汗直冒,然而环顾了四周看客,尤其是那些手下败将等着看笑话的目光,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正硬着头皮准备应战,“我”
第一个字刚出口的一瞬间,靳辰不经意偏转了目光,正好捕捉到了坐在赫音染身后的司南嘴边那一抹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来。
司南始终坐在那个女人背后,或许或许是能知道他所有牌面的。
如今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他面上却半些也没有紧张的意味。
那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女人,是否是他特地安排来迷惑自己骗取股份的?
恍若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靳辰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猛地一拍桌子,冷汗淋漓地站了起来:“我放弃!”
虽然输掉了35%股权是难看了些,总比输去手上的所有要好!
赫音染这才随之站了起来,这才觉得手心中潮热,全是点点滴滴的冷汗。
下一秒,只见司南已经牵过赫音染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转而抬首笑眯眯地望向面无血色的靳辰:“承让了。”
这才拍了拍赫音染的头,“染染,我们走。”
一直沉默地走到赌场之外,赫音染才骤然止住脚步,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如释
重负的模样。
司南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又想到刚才的牌局,到底是忍受不住好奇,状若无意一般问道:“所以,你手上的暗牌真的是最后一张A?”
赫音染口中“咦”了一声,猛然转过头来直愣愣地看着他,语气有些疑惑,“你刚才没有看?”
她一直以为有他在后头坐镇,见毫无反应,才逐渐下手如此大胆。
司南答得很是干脆利落,“没有。”
他光顾着欣赏她认真起来的可爱样子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她的牌。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被他这风轻云淡的一句应答引得一下子又提了上来,赫音染结结巴巴起来,甚至要比刚上赌桌时还要慌张几分:“那刚才那样的场面,那么险我又擅作主张,压上了50%的股权,你敢相信我?”
司南依旧笑眯眯,“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相信你。”
她本应该表示感动,然而回忆起来刚才的险况,却更加心虚,然而对上他好奇的眼神,还是吞吞吐吐地回答了出来:“可是,我的那张暗牌的点数是——方块八。”
司南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最末的花色,最小的点数,在最初就处在这样为难的劣势,她居然能够给他赢得这么漂亮!
赫音染嗔怪地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司南,随即又有些忧心忡忡:“如果你之前就知道这张暗牌呢?你还会放任我这样胡闹么。”
倒是并没有考验他的意思,只是且不说输得是他名下的股份,便是她自己如今想来,也不禁有些后怕。
“一场赌局里本来就没有如果。你在赌,我也在陪着你赌。”司南莞尔,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只知道你这战,赢得很漂亮。你已经做的很好,既已过去,就不必纠结。”
听了司南的话,赫音染便也笑将起来:“好。”
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凌晨时分,然而甲板上狂欢的人群却热情不减,佛朗明哥般明快的音乐在一片一望无际的碧海上飘荡着,经久不散。
赫音染从未亲身经历过这样
热闹欢腾的场面,不自觉已然被这种气氛感染,只笑着拉着司南的手欲冲进舞池里,却冷不丁的被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撞了一下。
托盘内的酒水尽数撒在了她身上的礼服上,染上了大片湿哒哒的污渍。
幸而只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