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我的人生,因为有你的存在,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权。”
一声声的指控,敲击着雷昕汉的心。
他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附属品,他之所以对她管得这么严格,全是因为他在害怕。
怕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孩,会受不住外界的诱惑,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就算是他自身条件再优厚,可一旦爱上了,那种不安全的感觉,便像魔鬼一样,侵蚀着他的灵魂。
他控制不住那种歇斯底里的占有欲,惟有将她牢牢捆在身边,才会产生片刻的安心。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他说不出口。
他怕她笑话自己的无能,嘲弄自己的痴傻,他有他的骄傲,他不能容许自己堆砌了这么多年的高傲形象,因为这小小的争执,而功亏一篑。
“昕汉……”
她扬起大眼,仿佛像要下达某个重大决定般,唇瓣也微微抖动着,“我们……离婚吧。”
决定下达的瞬间,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天地之间,犹如一道响雷劈过,震得整个庭院,顿时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雷昕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圆了双眼,用一种近于绝望的目光死死盯着凌熹晴。
“你说……离婚?”
他喃喃自语,好像在极力回味着这两个字所带给自己的震憾。
“我很痛苦,这样的婚姻,让我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我们……还是分开吧。”
无数个夜晚,寂寞空闺内,她反复在回味着自己活在这世上的定义,最后,她终于给自己总结出残忍的六个字——别人的附属品。
原来,她只是这世界上的一只寄生虫而已。
听到她的回答,雷昕汉已经不知该气、该怒、该悲伤,抑或是该绝望了。
这个从小便视他为天神的女人,居然……这么坚定的告诉他,她要离开他。
他受到了严理的打击,多年以来对她的束缚和纠缠,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啊。
他甚至
想粗暴的摇晃她的双肩,大声吼问她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
可天性倔傲的他,为了维持那最后的自尊,他将满腔的不安和绝望,全部化成了冷漠和残酷。
“你该知道,离开我,你将失去一切。”
“我知道。”她艰难的回答。
“你会失去儿子的抚养权,包括……终生探望他的权力。”冰冷的决定,同时撕扯着两个人的心。
凌熹晴抬眼,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扑漱漱落下。
她死死捏着自己的小拳,仿佛下一秒,指尖便会嵌进肉里。
雷昕汉以为她会摇头,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
“我……知道!”
他死咬着牙齿,胸口被她气得发疼,“就算有一天,当你无意中认出他就是你亲生儿子的时候,你……你也一辈子都不准认他。”
他誓要将她逼近绝境,并用最残酷的方式来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权利。
就不信……就不信她还能不乖乖向自己低头。
她终于别过脸,一副认命的表情,“我……都答应!”
他目光如刀,白森森的牙齿仿佛聚积着寒光,“凌熹晴,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做出今天的选择!”
雷昕汉猛然间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他竟仍旧忘不掉那场失败的谈判。
结局,是他输掉了一切,他以为用金钱和地位,可以将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可最后的结果,是她带着属于她的骄傲,潇洒的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自负的不肯接受雷家给她的高额赡养费,清高的将多年来在雷家得到的一切,全部丢还给他。
他以为懦弱、胆小、畏怯的凌熹晴,居然做出了他此生最猜测不出的决定。
已经花巨资翻修过的雷家豪宅内,雷昕汉看着盛满液体的酒杯在掌中断裂。
破碎的玻璃片,刺进了肌肤内,殷红的鲜血溢出,可他却丝豪华体会不到任何痛感。
没想到八年之后,他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度见到那个让他心碎
多年的女人。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恨和怨,竟然在看到她之后,爆发得那么彻底。
可恶!如果当初选择离开他,为什么要在八年之后,还要重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