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月霜一心爱着他,想要给他生孩子,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他逃避不了的责任。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一遇到凌月萧的事情,就完全失去了理性,总是会做一些后悔的事。
五分钟后,杨忠生被抬上救护车,月萧跟了上去。
靳小玉坐黎亦城的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杨景维载着凌月霜。
车里,凌月霜偶尔看杨景维一眼,却沉着娇容一声不吭。
“想问什么就问吧。”杨景维一边开车,一边说。
“没有,没什么想问的,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道理,无论是什么,我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你的任何想法和做法,我都无条件顺服和配合,包括……你让我离开你也行,只是,我求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泪水顺着娇容默默滑下,她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这是多么感人的表白,杨景维心中五味杂陈,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掌,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
月萧跟到医院,立刻换上手术服,果断安排人员给杨忠生做手术。
手术大概做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个护士一脸慌张地跑出来。
杨景维惊恐地迎上去:“怎么样?手术怎么样了?我爸爸有事吗?”
看着护士惊慌的样子,杨景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父亲有危险,却没想,护士急急地说:“不是患者,患者手术做完了,很成功,是凌医生,做完手术后,当场就晕倒了。”
黎亦城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这时有同事将月萧抱了出来:“她虚脱了。”
杨景维上前要接住月萧,黎亦城快他一步,转头,他凌厉地目光,愤恨地投向杨景维:“你还是先顾好你的父亲和你的女人,还有……你的孩子。”
黎亦城的话语,有着极强的震慑力,似乎挖到了杨景维的痛觉,让他自己在一瞬间都觉得,这个女人,他好像真的没有资格去抱。
黎亦城抱月萧去了vip病房,医生给她输上营养液。
他握着她的手,就那样呆呆看着她的脸,仿佛要把她刻到心尖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月萧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黎亦城一脸关切的倦容,眼圈瞬间湿了:“哥,你又救了我一命呢,”她说的是在公路上最危险的时刻,当时为了救杨忠生,她都没有跟他好好说说话,“为什么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总能及时出现救我于危难,我欠你的,这辈子要怎么还呢?”泪水大颗大颗地滑了下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弯曲,拭过她的脸颊,沾掉那令人心疼的泪珠:“别哭,我见不得你流泪。”
月萧更加心有触动,握住他温暖的手掌,扶在自己脸上,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伸出另一只手,撩起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塞在她耳后,然后,轻柔地抚摸她的秀发,如同这就是他最珍视的珍宝:“不要觉得亏欠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辈子
,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月萧一下投入到黎亦城的怀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无限的感动……
半响。
黎亦城抚摸着月萧的后背,轻柔地说:“医生说你下午就能出院,你的身体太虚了,出院后就先在我安排的温泉别墅修养,班也不要上了,等身体完全休养好了再上。”
“行,不过,我得确认我公公醒了才能走,手术是我做的,只有我最了解他的情况。”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把你送回家。”
“嗯!”
……
大概又过了五个多小时,杨忠生总算渡过危险期,醒过来了。
他躺在病床上,杨景维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愧疚:“爸,你怎么样?我……”他低下了头,有些无地自容。
杨忠生很是虚弱,他缓缓伸出手,杨景维赶紧抓住他青筋突起的老手。
他沙哑着声音说:“景维,是不是这辈子非月萧不可?”
杨景维犹豫着,没有回答出来,却开口说:“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就是说服不了自己真正放下她,不过爸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我知道我还有很多责任。”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月萧,我并不反对你把她抢回来,可是,不能用这种不理性的方法,想要战胜黎家小子,需要——智取,你学学人家黎家小子,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