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畅的驾马技术还是相当过硬的。离开那座县城后,他也不让马儿休息,一直把马儿赶到另一座城前,才让马儿歇了下来。
崔旭之走路还不是很利索,小夏裹就陪着他呆在马车上。反正这马车宽敞,夏裹还购置了一些书籍,所以崔旭之不会感觉烦闷。
这时,他也不看书了,而是拿起梳子,给小夏裹梳头。
周畅则卸下马车,牵着马去不很远的地方溜达。他的阿父原本是一位武将,后来遭人陷害,全家被充军。后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阿父才带着家人回到原籍。
结果,回到原籍不久,阿父过世,只剩下他和阿娘。后来,阿娘也快要不行了,他不得不自卖为奴,以便阿娘死时能埋入祖地。
初始,一个小女孩儿买下了他,让他心里颇为不舒服。后来,看到自己将要扶持的主子竟然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随着相处越来越长,周畅从这位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世家对于大夏的爱护,对于天下众生的怜悯,也就慢慢把这位少年当成真正的主子贡奉着。
尤其看到一路的被迫逃亡,两位未成年的男女丝毫没有亡命天涯的窘迫,反而是游山玩水般的闲逸,周畅知道只有接受过世家熏陶的人物才会有如此的胸襟。
所以,作为三个人当中的唯一成年人,周畅是很好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只是他对这对未成年的少男少女的关系感觉有些讳言。
说是兄妹吧,两个人虽然都长得漂亮,但长相上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说是夫妻吧,周畅都想笑,主子倒没有什么,只是那小女孩儿连眉眼都没有展开。
瞧瞧那两人在车上相处的模样儿,怎么看,都像是大哥哥带着小妹妹玩。可谁又会相信?他们这一路上的所有安马劳顿,都是由那个小女孩儿一人操劳而成,同时还无有纰漏。
尤其那马车,周畅自己都想着直咂舌:无论马儿跑得多么逛,坐在车上的人很少有颠覆之感。若不是小女孩儿动不动有时跟主子撒撒娇,他都要怀疑那小女孩儿是不是妖孽所变。
“周畅,周畅!”小夏裹跳下马车,朝马儿吃草的地方奔去。
“裹儿姑娘!”周畅很恭敬地迎上前。
“马儿休息好了吗
?”小夏裹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微笑。“阿旭哥说了,我们这次不在野外露宿了,进城去找一家客栈休息。”
“再等马儿喝下水,就差不多了。”周畅便如此回答。
“那就好!”小夏裹便转身回到马车上。
“阿旭哥,阿旭哥!”上了马车,小夏裹在跟崔旭之建议着。“进城后,我们找一家小点的客栈,我身上的银子不多!”
“胡说!”崔旭之放下手中的书,淡而雅谈。“你身上还有四根金条,足够我们这一路上的开销了。另外,你包裹里还装有两百两的碎银。”
小夏裹一听,目瞪口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她一向不是藏得很好吗?
“你呀!”崔旭之不由得想笑,便拿起书轻轻拍打她的头颅。“有本事弄银子,却没有本事藏银子。”
崔城外的一处隐密树林内,一名黑衣人正向另一名满脸严冷的男子回报。
“办妥了吗?”
“是的,属下亲眼看见大公子身负重伤,带着一名侍女坠入悬崖,悬崖高约万丈。那位爷此次必死无疑。”
男子冷笑一声。“是吗?见着尸体了吗?”
“那……崖高万丈……”黑衣人面有难色。
男子一甩掌,黑衣人立即啐了一口血水。
“不经事的东西,见不着尸体竟敢回报!”男人怒喝道。
“是,属下即刻去找。”黑衣人负伤匆匆离去。
男人视线落在远方的林间。“崔旭之,你真的死了吗?不,一日见不到你的尸首,我便一日不能安心。”说罢,迈步离开林间。
然而,那男人还没有走出林间,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那男人神色一变,连忙亮出自己的宝剑,吼着:“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
“阿弟!”众人往旁边一闪,一个长得出色的男子坐着藤椅出现了。“你的胆子也挺大的。”
“阿兄!”那男人一见,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手中的宝剑。“你不是在静养吗?”
“静养,哼!”坐在藤椅上的男子手一挥,几个被捆绑结实的女子便被推了出来。“再静养下去,我的嫡长子恐怕就要被你烧成灰了。”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