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们领走了所有装有银两的箱子,便兴冲冲地去做准备工作了。
一时间,王府所在的漠城,变得热闹起来。城里所有制作好的专属漠北的特产,被抢售一空。还有些侍者,竟然跑到临近的乡下去大肆收购农家那些多余的风味干货。
受王府庇佑的一些家族里,闲置在家的女眷和未成年的男儿们也忙昏了头。
他们在王府派来的嬷嬷和内侍的传授下,学会制作了萌物和竹蜻蜓,然后按一定价格由前来的侍者一同收购走。
于是,原本有些萧条的漠城,变得繁华起来。
历经一个多月的准备,所有的内侍都没有带着白银上路,而是领着一群群的马车,呐喊上路了。为了保证在漠北的一路安全,礼王还专门抽出人马来护送。
为此,夏裹还带着一小队人马,拿着弓弩,采取游击战术,击灭了当地不少的土匪。从而为礼王收拢兵权,积累了足够的威望。
对于那几位不服礼王管辖,礼王心善不忍杀戮的将领,夏裹也不得不出面来劝阿父。
瞧着夏裹那身上的凌冽之势,礼王就想到了她被人无辜拐走的事实,胸中升腾起的怒火便覆盖了那颗仁善之心,痛下杀令。
这着实让那些属臣和幕僚松了一口气。此时已是夏氏天下的危急之刻,礼王如果还怀有仁善之心,对有心投奔而来的那些心归大夏的家族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杀戮果断,是乱世帝王所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素养。
目送着最后一组车队离去,初继绪一时间感慨万千:漠城这坛死水就这么地被小宗姬搅拌了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晃出一个大圈来。
“小宗姬,”初继绪便上前来。“这一步棋下得好大啊!”
“什么棋啊?”夏裹懒得跟他多说,便又在跟秦书册嘀咕着。
秦书册越听,脸色渐渐地变得不好起来。最后,连初继绪也惊呼出声。
“怎么,小宗姬,你要去种粮?”
很快,关于夏裹要出府去种粮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因为陈嬷嬷的打压,暂时还无人敢告诉王妃。
“裹儿,裹儿!”
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竟然是帝长孙夏坚。
“是阿兄没有用,”夏紧神情焦虑。“来到漠北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连民生最基本的问题都无法解决。可你毕竟是宗姬,怎么能跟村妇一般下田种地呢?”
“阿兄,”身形已长开的夏裹,放下阿娘规定每天要练的字数。“民生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你幸亏没有办法解决。否则,女帝和李家人就要盯上你了。”
“小阿妹,你——”夏坚没有想到夏裹竟然会如此说。
“不要把我跟那位帝阿母相提并论。”夏裹很正色地看向夏坚。“这天下是我夏氏的天下。女子掌权乃是违反天伦。我只望阿兄能韬光养晦,恢复我夏氏神威!”
夏裹这话让夏坚顿时热血沸腾。他紧紧地握住夏裹的手,坚定地点点头。不过,他还是不无忧虑地说:“阿妹,这田你非要亲自耕种吗?难道就不能坐在王府指挥吗?”
“阿兄们都是男儿。这件事,你应该交给阿兄们去做!”
“阿兄,”夏裹不能不实话实说。“这种田有许多诀窍的。你知道哪种土质适合种植那种庄稼吗?你知道到了什么季节,栽种哪种农作物吗?你知道……”
夏坚连连摇头。不过,他更加疑惑了:“王府也没有这类的书籍。小阿妹,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夏裹嘴巴一咬。“我曾被一村妇收养,跟着他们种了一年的庄稼。”
“我的小阿妹啊!”不曾想,此话一出,夏坚竟然抱着夏裹大哭起来。“堂堂帝族血脉,竟然还要跟村妇一起下田耕耘!”
“这是祖神在惩罚我们帝王之家啊!”
一旁跟随而来的夏垡等人也跟着啜泣起来。
到了晚上,礼王派人过来,说是要夏裹陪他吃晚饭。
夏裹便服侍完母亲喝下汤药,再到礼王那儿去。
说实话,夏裹还真从没有见过阿父阿娘这对最奇芭的夫妻。两个人自生病后,便彼此不再相见,都害怕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显露给对方看。
必要时,双方必须出面参加祭祀一类的活动时,两个人都
要戴着面纱。这样,谁也看不到谁此时的庐山真面目。
身为他们的儿女夏裹,初次遇到这种情景时,也有些瞠目结舌。
哪怕现在想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