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裹在晚上到达了漠城。
漠城的夜晚远没有裹城中的喧嚣和嘈杂,却也不乏热闹。它给人的感觉是清新而静谧的,清。
新中透出几分沧桑,静谧中溢出几分厚重。
扶着那厚厚的城墙,穿过缕缕晚风,欣赏着静静的店铺和条理分明的街道,真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使人忘却了一切纷扰。
“小阿妹,你终于回来了!”立在门口等候着的夏坚,终于聆听到了那马儿奔来的声音,便在府门口的那条街上迎接着夏裹。
“长阿兄!”夏裹没有想到夏坚会到门口来迎接自己,便连忙下马,与夏坚面碰面。
“小阿妹辛苦了,”夏坚领着夏裹踏进门槛,往里走去。“你先梳洗一番,然后用下晚饭,具体事由我会如实跟你细说。”
“也好,”夏裹点点头。“不过,我还是先去见见阿娘。她有好长时间没有跟我写过信函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料到夏裹会如此一说,夏坚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如实地说:“嫡阿娘……被阿父下令囚居在她的院内。”
夏裹似乎知道这些了。的确,她派人潜回王府,打探到了礼王妃忽然被礼王下令囚禁在她的院内,至于其他则一无所获。于是,她不得不带着吴一和陈二回到漠城,踏进王府的大门。
“这个嘛,”夏坚也似乎想好了对策。“我把陈嬷嬷安排到你那儿,侍会儿你去梳洗时,她会去侍候你。一切就由她告诉你吧!”
“多谢!”夏裹便向夏坚深深一揖。陈嬷嬷是她阿娘的奶嬷嬷,是这个世上最忠于她阿娘的人。从她口里吐出的话,夏裹会深信不疑的。
沐浴清池,洗去一身的尘埃,夏裹感觉身心要轻松了许多。待侍女过来为她梳好头,她便示意把陈嬷嬷唤来。
“扑通!”陈嬷嬷一进来,就跪拜到在地。“小宗姬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快去救救娘娘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透过那模糊的铜镜,夏裹觉得能看清楚的只有自己额头上那一簇花钿。
她伸手抚抚额头上那花钿,这是人们对酒窝和笑靥的迷恋,从而作为了一种特别的化妆时尚和性感意象,纵横了时空的穿梭。
在陈嬷嬷的哭诉中,夏裹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因为女帝的暗示,夏坚的嫡妻只能是李家之女。而李氏最大
的嫡女跟夏裹一般大,还未及笄、
可夏坚已经及冠,身边不能没有女子。礼王便给夏坚安排了四个妾室。很快,就有两个妾室怀有了身孕。这对于帝家的繁衍而言,可算得上是大喜事。
礼王还允诺,谁要是生下男儿,就册封谁为有名份的侧室。
哪曾想,忽然一夜之间,两位妾室竟同时落胎。很快,搜集到证据全部指向了礼王妃。尽管礼王妃不肯承认,但礼王勃然大怒,下令囚禁礼王妃,却要对夏裹隐瞒。
后来,礼王要去边关巡视,临出府前见了王妃一面,好好地谈一谈。结果,夫妇二人竟然谈崩。礼王不得不继续囚禁自己的王妃,把王府的所有事务交给了长子夏坚掌管。
夏裹站了起来,蹲到陈嬷嬷跟前,目视着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那张老脸:“嬷嬷,我只想问一件事,我阿娘到底对那两个胎儿下手没有?”
“没有!”陈嬷嬷立马否认。
“那好,”瞧着阿嬷嬷那忽闪的眼神,夏裹闭上了眼睛:她的阿娘啊,日子好过了,心就大了。“你敢以祖神的名义发誓,我阿娘没有残害帝嗣吗?”
陈嬷嬷一听,连忙后退,不说话,直摇头。
“朱夫人呢?”夏裹便转换了话题。
陈嬷嬷畏畏缩缩了半天,才回复道:“她已经出家为尼了。”
“砰!”听到这个结果,夏裹把手中的茶杯甩出去。“瞧你和我阿娘做的是什么事?”
陈嬷嬷立即跪趴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从前,一念到这两个字,心就软了下来。
从前,对现在而言,是把摇椅,是香几,是笔砚,是花笺。于摇椅里,慢慢摇着,悠然念着;在香几上,摆两杯茶,喝一杯,满一杯……
心则仿佛是一方砚,清风研墨,月色添香;有千言要落笔,却在眼前的花笺上,只描了一纸素影。
突然,礼王妃听到了宅院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她的心一抖,不由得站起身来,悄悄地靠近房门前。
最近,她常在翻一本书的时候,或站在窗前看云的时候,会有片刻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