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忽而寂静无声。
女人口中未说完的话,也就此搁浅。
但,宇文胤却是心知肚明,盛晚月最后一句话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她想说,如果是,她会这么做,但她也会就此恨上他,与他决裂。
此时此刻,望着近在咫尺、只剩方寸之遥的女人,他的身影却如风影一般,遥遥不可及。
他既没有上前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要做些什么,只是刻意隐藏了气阶,像影子一样站在盛晚月身后,隐隐地审视着她、睥睨着她。
他很想看看,盛晚月到底能为他牺牲到什么程度。
良久。
等不到宇文胤的回应,盛晚月的双手便不安的攥住了身上的衣裳。
纤细柔软的手指,微微拢在一侧,紧紧衘住胸襟前的一颗桃花扣。
指尖下捺纽扣的力道,却僵硬得如同伐木桩一般,解开了一颗桃花扣,接着再解第二颗时,盛晚月的手心,顿时沉重得有如泰山压顶,也逼得她呼吸急促,一度喘不过气来。
可她最终还是忍着面上的难堪,解完了第二颗,然后继续解着第三颗、第四颗,甚至是最后一颗。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利落、颤抖颤巍,即便闭着眼睛,她都能快速的摸准桃花扣的位置,摸准了,再那样一捻,一扭,一拉,一颗桃花扣便轻易从椭圆缝隙中脱落出来了。
每解开一颗桃花扣,她身上雪白如荑的肌肤,便会与周遭的空气紧密的黏合在一起。
再是透过身上散着的淡淡体香,渐渐在空气中交织出一道出淤泥而不染的爱糜之色来。
攸地,她的手指,又变作了伐木桩的状态,捻着身上那件既单薄又香薰缭绕的衣裳,僵持了许久,才敢稍微捻大一些幅度,一点一点的将衣裳从肩头上往下捺。
很快,她身上那一抹雪白柔软的美背,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空气中。
这时,她心底的害怕,已经到了极致。
可没听到宇文胤喊停,她能怎么办?她就只能这般忍着屈辱,继续往下脱,不
然,还能怎么办……
内书房里,不知何时吹来了一丝又一丝的冷风,吹拂着她那瓷娃娃般吹弹可破的白肌,吹得她身子有些刺痛,表皮竟泛起了丝丝红晕。
她不禁有些寒意。
这寒意,也许是恶寒,或是心寒。
眼见着身上衣裳就要被她脱到底了,身后坐在椅上的男人都没有出声喊停,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猛地停手,将褪下的衣裳紧紧裹在腰腹上,然是颤巍巍地环抱着双肩,带着一丝绝望地质问宇文胤道:“……宇文胤,你真的要我继续往下脱吗?为什么我说了害怕,你连阻止都不肯?为什么?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我的身体、长相才是有利用价值的?是不是……”
良久。
身后依旧没有回音。
盛晚月彻底绝望了,咬着牙闭着眼,破罐子破摔道:“……好,只要我今天取悦了你,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有任何瓜葛,以后,我做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来干涉我和我妈!”
说完,强行抹去了眼泪,将身上最后一丝遮蔽狠狠褪下,衣裳落地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毫无保留,仿佛笼罩在光芒中的夏娃。
身子,渗入骨髓的冷。
冷到了极致。
然,却是下一秒——
当她转过身,就要赤身果体走向宇文胤所坐的椅子那头时,眼前忽的一黑,竟是惊讶的看见,宇文胤就站在她的面前,露出神袛般渗人的眸光,高高在上地审视着她、睥睨着她、打量着她全身上下。
“你……”
盛晚月下意识地环抱着双肩,羞赧地连下身都来不及用什么遮蔽物遮挡。
望见女人依旧如昨的羞涩动作,宇文胤狭长的眸子,终是微微的狭眯了一下。
即便是此刻他体内有再大的欲火,再野的**,望见女人为他如此牺牲,如此忍让的模样,都会一瞬被强压下去。
很快,他便收回了目光,话也不多说,倏然俯下身,便去捡地上那几件被女人褪下的衣裳。
颀长的两只大掌,捞住衣裳,一件又一件裹在女人
身上。
见女人身上的颤抖少了些,方才调头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刚才的事,是本王的错,你先把衣服穿好。”
“嘭咚”一声。
关门声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