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月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满是冷汗和虚汗。
盛晚月不在意,随便擦了擦汗,很快走到停尸房门口去开门。
只是,还没把门打开,门外二十个仵作议论纷纷的质疑声,就已经传到了耳朵里。
仵作不太情愿在外头干等三个时辰,时不时在欧阳路耳边吹耳旁风,劝谏欧阳路不要太过于相信一个黄毛丫头。
如果执意把希望浪费在一个口出狂言,只会说大话,夸海口的女人身上,到时候欧阳路的官途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听到这些,盛晚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冲出去和那些仵作对怼,对呛。
就凭,她的专业度比那些仵作高明不知道几个层次,她就已经完胜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
当她想这么做时,欧阳路已经先帮她出了一口恶气,“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好意思在本官面前吹嘘!你们连楚王妃一半的能力,一半的勇气都没有!以为耍耍嘴皮子,说破了天,就能把那些尸体的死因调查出来吗?……吵吵?吵吵什么,耐心给本官等着,谁敢再有异议,从今以后,再也不准再踏足韩家和盛家的尸检机构。”
听到这话,仵作们顿时蔫了,念着盛家给出的巨额酬劳费,一个个的,都不敢再出声了。
盛晚月的心情,也在这时,复苏了不少,念在欧阳路帮她说话的份上,她就暂时不跟那些仵作一般见识了。
她推开门,伸了一个懒腰,徐徐款步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向欧阳路,一派云淡风轻地回道:“欧阳佐辅,二十具尸体的死因都检测出来了。”
“是、是吗?太好了,楚王妃,你真是个天才啊!”欧阳路激动的猛吞口水,想到他的赌注押对了,一时半会都兴奋地找不着北了。
“敢问欧阳佐辅,本王妃用时多少?”盛晚月打脸那些仵作道。
“稍等。”欧阳路忙用下巴示意了下手下,让他们看香燃烧的位置,还有沙漏漏的位置,手下竖死了两个半手指,欧阳路便回道:“两个半时辰。”
这话一出,仵作的下巴都惊掉了。
这世界上,还真有楚王妃这样的奇女子吗?
但,盛晚月却在意料之中,只幽幽说,“难为欧阳佐辅竟有耐心等了本王妃两个半时辰。”
“哪里的话,能请动楚王妃办事,等两个半时辰算得了什么?”欧阳路客套的说,说着,走到盛晚月面前,谄媚地问道:“楚王妃,那个……那些死因详细报告,你都写好了吗?”
“没有。”盛晚月简单二字。
“没有?”欧阳路不小的吃了一惊,“那楚王妃可记得全这二十具尸体的死因?这要是记错了,或是搞混了,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本官也不好向总署和尚监那边交差啊。”
盛晚月没有理会欧阳路,却是立刻勾了勾手指,示意那二十名仵作道:“你们二十个人,都跟本王妃进来写尸检报告,待会儿本王妃说到什么,你们就写什么。”
尸检报告?
仵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暗自腹诽着,感情这楚王妃,是把他们堂堂韩家一流的仵作当成了抄写员?
良久,二十名仵作都没有动,也不屑于动。
且不说楚王妃是个青凤楼的歌姬,就冲楚王是个窝囊废,仵作都不想给盛晚月面子。
盛晚月看在眼里,也不生气,刻意对欧阳路说,“欧阳佐辅,你看看,这二十名仵作竟然这么不肯给本王妃面子。不给本王妃面子,这不就是不给欧阳佐辅你面子吗?”
欧阳路怒,顿时被盛晚月的话激将,朝仵作怒喝道:“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做什么?楚王妃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啊!快跟楚王妃进去!”
仵作们闻言,更愣。
没想到,楚王妃竟然几句话就把欧阳佐辅给耍了?
盛晚月见状,冷笑说,“唉,本王妃这记性,的确是时好时坏的,只怕,再这么耽误下去,真有可能会记错、搞混,到时候,欧阳佐辅就麻烦了,真是觉得对不住欧阳佐辅啊!”
“哪里的话,楚王妃这是在帮本官啊。”欧阳路又露几丝谄媚地迎合着盛晚月,转而又加重了语
调,喝对二十名仵作道:“谁要不进去,现在起就是抗罪,立刻押入邺城大牢,秋后问斩!”
“……这、这,是,欧阳佐辅。”
仵作们被吓个半死,哪知道会被欧阳路放这种狠话?
被请来的时候,欧阳路对他们的态度可好得跟活菩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