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一听这话,忙是抱拳,受惊地说,“公主折煞老夫了,老夫怎敢把云御司当空气?万万不敢呐!……来啊,都准备着!”
怕云惊寒和公孙琦玉觉得怠慢,话落后,盛国公立刻挥手吩咐下去,命人歌舞助兴,加送厚礼,以此堵上二人幽幽弦口。
云惊寒收了礼,谢意表达上了,便是规劝公孙琦玉也耐心坐下等着,不要蓄意闹事,搅局。
公孙琦玉这边,见云惊寒如此,早已是无计可施,只得耐下性子回到座位上,继续和盛晚月“待在一块儿”。
盛晚月看在眼里,不多话。
但凡是官场,少不了酒桌饭局,古代也不赖。
盛国公财大气粗,手笔优渥,请人办起事来,绝不含糊,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但,云惊寒为何要带头收礼?还怂恿公孙琦玉一块儿?
收礼解决与三杆大旗有关之事,那等于收受贿赂干预公事。
这事要是被尚书衙门知道,云惊寒一定会被调查、被惩处。
云惊寒难道就不怕官位不保?
还有,坊间若是传出尚书衙门四阶御司公开收受贿赂,云惊寒的官途和名声还要吗?
公孙琦玉就算收了,还有公孙家的爹娘、爷爷做后台担保,出面解决问题。
可云惊寒,是尚书衙门唯一一个官居四阶的外姓官员,有能力,却没有过硬的后台,欧阳家的人,基本又不向着云惊寒,一旦出事,那不就是在自寻死路?
所以,想到这一点,盛晚月就有点看不懂云惊寒了。
莫非,是云惊寒是不想当御司了?
为了什么?苏夜?还是北尧鬼面军?
盛晚月不便多揣测,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却是又见,盛国公这边,借着敬酒的功夫,又跟公孙琦玉道了好一会儿歉,好话说尽,好处送尽,这才让公孙琦玉真的收住嘴,管好自己那一副火气冲天的烂人嘴脸。
公孙琦玉为了云惊寒忍的,一个人喝着裂红酒发泄怨气,仿若千杯不醉、千杯不倒。
可一旦视线与她
对上了,那嫉妒使人烦的眼神,就发挥到了极致,好像所有的酒气,都能透过空气,直接喷溅到她脸上来。
看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公孙琦玉倒也可怜,怕云惊寒到处沾花惹草,竟像个偏执狂一样,到处跟踪云惊寒,驱逐所有出现在云惊寒身边的异性。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误会,由此,也就心生一计。
不如,也顺带利用公孙琦玉帮她对付盛家好了。
云惊寒跟盛映雪、苏夜必定是有暗地往来的,如若她设局,让公孙琦玉亲眼目睹,那么,她必然也能牵上皇家理事会长老这一条线。
岂不美哉!
不多时,一曲又一曲烂大街的歌舞落毕,盛国公派去请的那些人证,也就是青凤楼的杂役、雇佣工,还有子未司的守卫、学员等,就都被带到了徽居。
一群人,数来大概有七八个。
当时,闹事的人起码有三四十个。
徽字商会的人打死了一些人,逃走的也有不少,还有一些因为身份特殊,被押送了邺城大牢。
剩下的,也就这七八个,无人问津,便是被盛国公的人抓了留底。
从他们身上的衣着打扮,手腹的厚茧,脸上难以察觉的熏染和油烟可看出,有两三个是干后厨的。
但是不是青凤楼的,还很难说。
戴挂牌的有三个,挂牌标示,三个都是子未司的新生学员。
但,盛晚月看着,这三似乎有点眼熟啊。
见三人看到她畏惧又心虚的表情,她顿时想起来,这不是和她同一批进入子未司,又被淘汰的新生学员?
那一批留下五个,齐如意,还有她那组的四个人,包括韩俊,还有那两个女孩。
其他人,无一例外,都被淘汰,有用的,被武师留下差使,没用的,宇文胤直接让人暗杀了。
这些能活着,应该是有用的。
剩下的,基本都是穿着标准制服的守卫。
盛晚月观察完他们,便问盛国公道:“这些就是闹事的?”
“正是,”盛国公点了点头,“楚王妃在青凤楼和子未司的时间长,可对这几
个人有什么印象?”
“有啊。”盛晚月挑笑回了句,眼底里,却是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其深意,不言而喻。
想